抵上他后背，輕輕一推。他晃過神時，已站在角斗場外，上并未多個血窟窿，只是如泥。他忍不住回望，人類外形的怪正兜站立，手杖在掌中翻飛，頃刻間，滿地尸骸。腦漿化雪，肉塊成泥。始作俑者黑衣一塵不染，手指間橘火明滅。獵手猛然醒神：自己竟看了迷。他慌不擇路逃竄。后的男人連都沒抬，悠悠吐了個煙圈。

        “你是在吃屎嗎，熏死人了。”她被熏得發暈，終于找到氣味來源，即使知對方很危險，還是忍不住發問。

        波本注視，直至獵手遠去的動靜完全消失，才放槍。據獵手描述，案發地在另個山，據此步行半小時路程。她已迫不及待地與仇敵對峙了。

        一只蝙蝠奮力振翅，小爪抓緊長槍背帶，還是被拖得落。

        “沒有這回事。我只是想要了解她。您知，我生來就是孤兒，不知自己父親是誰，母親又早早逝去。您還記得嗎，我母親的名字？”波本清楚，他們力量懸殊，何況她還繳械。但是，未必沒有勝算…只要能爭取更多時間。曾經為了以人形飛翔，她練習過如何單獨化翅膀。其他位，應該也適用。

        “去死！”女孩喊，貼放置的袖珍槍支。

        她不會爬樹。拜托，她生長的地方是荒漠。倒有幾顆歪脖樹，上面套著吊死人的繩索。

        “也許。”

        好玩。

        “小方糖。”

        “那，您的名字是？”

        但首先，她得先從樹上來。

        刺鼻氣味直沖腦門，前白光迸濺，像有人在她腦袋里開槍。她四肢發，倒在地上。再醒來，手腳已被捆縛住，男人躺在她對面的搖椅上，滿臉愜意吃著糕，長撐地晃。

        “…B…波本。”女孩抿唇。她本想編造假名，但唇似不受控制，見男人向她走來，威壓得她不過氣。他撐住扶手，俯靠近。

        他手掌撫上女孩耳側垂墜的銀白碎發，將她臉頰扳過，迫使那雙似有火花閃爍的猩紅睛直視自己。這副不錯，可惜太弱小，無法供他享樂。他勾起唇角，獠牙閃動寒光，低語粘稠如蜜：“你既然想知我的名字，不如成為我的仆。至少在這個世界，你會無人企及。”

        “怎么了？我的甜心？”他瞇，從女孩皺起的臭臉上尋到樂趣。

        “你！”波本咬牙，赤瞳瞪得溜圓。

        果然許愿都不靈。長二十厘米，人形變能飛的翅膀，金接納完整的自己，沒一個實現的！她癟嘴，收拾行離去，摔疼的屁仍陣陣發痛，還好槍沒事。

        “你叫什么？”無聊。他厭倦虛以委蛇　。手套包裹的拇指摩挲拐杖上鑲嵌的獸首。

        沒走多久，她便發現男人蹤跡。一路尾隨，跟丟幾次，哼哧哼哧爬上山，終于見他間破敗小木屋后沒了動靜，似乎在歇息，以為天賜良機，槍潛。

        “不。”男人聳肩，好奇如果掀去房，女孩會不會像個氣球般飄飄忽忽飛天，畢竟她看上去要炸了。名字，長相，包括人本，都不過是些轉瞬即逝的虛假玩意兒。有限生命的事，總喜用標簽賦予意義。

        預料中的槍擊聲并

        “你是要制裁我嗎？”雖然不記得在哪聽過，但這副吻很是熟悉。他無可否認女孩的指控，于是雙手交疊，好整以暇似觀看戲劇表演。

        “也許？”短促氣音飽怒氣，“你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金教導她，除非是為了自我保全，否則剝奪無辜者的生存權利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波本怒目而視。雖然憎恨，理論上講，她和男人不算真正認識。但對方自來熟的態度，令她愈發反。于是單刀直：

        “真可憐。長這么大沒人帶你吃過肉桂糕卷？”他慢條斯理地叉起一小，送至女孩嘴邊。蝙蝠對分天然香料十分，于是想個實驗（他自己也想吃，于是甩掉女孩回城買了塊），卻沒想到她經不起這丁。

        “我的母親這么稱呼自己。”波本平鋪直敘，“但她死了。是你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