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也沒有告訴商正明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周惠彥愣了一,望著手機屏幕上她留的那一行字,心底的波瀾難以平息。他的目光再度落回到照片上,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一些荒誕又曖昧的畫面,心中不禁有些混亂。
周媽媽也不追問,輕輕拍了拍兒的肩膀,嘆:“中也就剩小半個學期了,等你上了大學,認識的人多了,選擇也廣了??上г奂疫@況……”
他站在鏡前,脫掉衣,他那清瘦卻緊實的軀,鏡中的自己和剛剛與她的視頻畫面交織在一起,令他幾乎無法呼。最終,他飛快地拍了一張照片,迅速發了過去,像是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心里有種羞愧,卻又無法抑制的沖動。
周惠彥立刻有些坐立不安,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掩飾著尷尬:“不是,不是,普通同學罷了?!?/p>
周媽媽瞧見兒臉上還有些未曾褪去的紅暈,眸中帶著幾分了然的笑意,曖昧地問:“怎么了?是女生給你打電話了嗎?”
除夕之后,家里忙著到拜年,日漸漸恢復了平靜。周爸爸依舊未歸,周媽媽則整日忙著打理自己田莊地上的小事兒,而周惠彥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索這些。他偶爾會去幫忙,但大分時間,他還是坐在書桌前,機械地著那些他已經習慣到麻木的試卷。
這一番話如同冷,驟然潑在了周惠彥心,將他剛剛升騰起來的那火迅速撲滅。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商玉禾之間的鴻溝比想象的更深、更無法跨越。而自己,似乎一直在不自覺地著一些荒謬可笑的幻想,陷了一場他本無法控制的空想之中。
她不僅會舞、彈琴,還擅長跑步、畫畫,似乎什么都愿意去嘗試。前幾天,她在朋友圈里發了條狀態:“正月十五要去參演歌舞劇,趕緊來看!”
他不能說自己多么學習,但在這單調的生活中,學習成了唯一必須完成的任務,時間久了也有些自我折磨的病態樂趣。他有自己的方法,死記背該背的,會貫通該理解的。難怪老師們會稱他為“會學習”的學生。
而除了學習,周惠彥幾乎沒有什么興趣。對他來說,興趣是種奢侈品,是一種在這個家庭里幾乎不可能擁有的奢望。
一桶冷瞬間將玉禾的澆滅,她到一莫名的失落,回到房間后,哭了很久。時間長了,她也習慣了不再告訴父親自己的活動況,商正明反而埋怨她不肯吐對未來的規劃和打算。
那地方離自己遙遠,周惠彥當然不可能去,但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她的動態,底閃過一抹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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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商玉禾就不同了。她的世界,總是豐富多彩,充滿了活力。
“哇,你真沒有肚腩啊!”商玉禾那邊的笑聲傳來,輕盈而愉快,“我三的時候整天坐著看書,所以有了小肚,上了大學才好不容易減來。學霸就是學霸,什么都比我們優秀?!?/p>
外面,周媽媽在廚房喊著他的名字,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匆匆放手機,走房間,走向客廳,耳邊卻似乎還回響著商玉禾那輕柔的笑聲,像是飄落的細雪,慢慢覆蓋了他的心。
“哎呀,我同學要約我打游戲了,不能和你聊了。改天再聊吧,”她繼續說,“缺錢了就和我說哦。再見再見!”
元宵節那天,玉禾如愿地在舞臺上大放異彩,與朋友們一起去飯店慶祝。而商正明卻對這些活動一向不以為然,提起來總是一副輕蔑的態度。
看見沒,倒打一耙也是很多人與生俱來的本事。
周惠彥聽了這些話,心中那份不自在稍微消散了一些。商玉禾的夸獎雖帶著些許調侃,但卻讓他覺不那么尷尬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玉禾忙著有關同戀文學的研究,老師對她的選題很興趣,還稱贊了幾句。她興奮地告訴商正明,結果商正明只是一臉不屑地翻了個白:“這有什么研究的,神經病?!?/p>
周惠彥其實不太會撒謊,他說謊的時候手指總是會不停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