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自己沒有發現自己的不正常,想哭就哭,想鬧就鬧,睛還在淚,嘴巴卻仍舊喋喋不休地威脅人。
大概凡的仙女也不過是個俗人,女神也有淪為女神經的一天。
“你像古神話中的神?!碧焓沟耐獗韰s自甘墮落。
但現狀仍是好的??偙人白诖采?,側目失神地看著窗外凋謝的玫瑰,一整天不愿睡覺不愿更好。
這個時期的程殿汐十分反常。沒有求,神空空,安靜得仿佛變了一個人。時常一整天看著窗外發呆,好不容易跟她說上幾句話,卻全是似是而非,難以名狀。
輕聲嘆了氣,賀昀煙松開撫摸她肚的手,虛虛摟住她也跟著再次沉夢鄉。
賀昀煙俯,握住她放在床邊的手,溫的掌心將溫度傳遞給她沁涼的手,緩緩了個。
“……”賀昀煙對上她被淚洗過的柔雙,憋一句癟癟的話,“不丑,你很。”
“你像……”
這一次,最后以賀昀煙寫了一首令程殿汐滿意到嘴角上揚的贊詩告終。
“如果一個母親不自己的孩卻要生養ta,那就是一個怪??杀?,可憐的,怪?!?/p>
“你像蓮花,重又多面。”以為不染淤泥,開放得卻似紙上抹不開的墨。
“花兒不好看嗎?糖果不夠甜嗎?兩個人的太過寬敞了嗎?”她低喃,目光定定地看向遠方,“還是因為我心中無,所以沒有辦法分給ta,哪怕只一丁?!?/p>
賀昀煙信不叫的瘋狗會咬人,程殿汐愈是沉默冷靜,她愈是害怕未來有禍事發生。
褪的玫瑰染上陳舊的腐敗,在黑夜中仿佛是開在地獄。
開,直接暴其黑蓮花的本質。
“我始終想不明白,”她望著窗外,嗓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正朝著賀昀煙說話,“生命并不是一個多么稀奇的東西,為什么從遠古到星際,仍是人們趨之若鶩的渴盼。”
“ta將我變得如此丑陋,想必ta生來也是個丑東西,為什么我們不能現在就決定不要ta?!?/p>
賀昀煙哄了又哄,讓了又讓。幾經周折,折騰得夠嗆。
“你像薔薇,生命旺盛又艷?!睅Т痰奶俾麜试紦麄€籬墻。
賀昀煙合理懷疑她在孕期有了淚失禁質。
“那你也我,好不好?”
“哭并不是因為弱,只是因為緒的宣,與我本人的意愿并無系?!彼@樣解釋。
更多的時候,哪怕只在程殿汐的視線里離開了一小會兒,程殿汐便忍不住眶泛紅。剛開始她還裝作不在意地嚴詞諷刺,說著說著沒過一會兒又咬著唇泛淚花地看了過來。
她的聲音又低了些,話語只在中著,賀昀煙在她蠕動的唇間辨語意。
由于表達太過匱乏,程殿汐仍舊用淚凝視著她,繼續追問:“真的嗎?有多?”
那時她吃了就吐,聞到異味就不停嘔。暈到天旋地轉,難受得嘴唇都蒼白無。唯獨目光沉靜,一雙幽深的黑,一言不發安靜地低輕撫肚的時候,賀昀煙猛地就會驚一汗,竄骨悚然的覺。
“……”
她轉,對上賀昀煙的雙,神落寞又隱隱藏著一絲希冀,“但我是你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