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孔結束后我帶他去了懷特利(Whitley)百貨的動中心,權當是一小小的補償。Eyre以前在中國的時候說他有過一只鸚鵡,聰明伶俐,會講話,但不知為什么有一天啞了,再后來就不見了。敦的百貨如今有不少都賣動,哈羅德(Harrods)和薩爾福里奇(Selfriges)也是如此,但懷特利百貨是我印象中最早開始這門生意的,在我還沒學會走路的年紀保姆就已經常常帶我去那里看動了。
人還是隸?穿孔師這樣問我。我搖搖,決地說我們是在中國遇見然后自由戀的,但是他只是笑。你待他像個件,小,他說。
售貨員是個年輕的男孩,金發,一筆的制服,可惜西得太緊,他一轉過去,旁人就不得不盯著那個如同新鮮爐的蓬松白面包卷一樣在里呼之的渾圓屁看,害我許多鳥種的介紹都沒聽真切。我們把鸚鵡一只一只的往Eyre的手里放,讓他靠覺尋找自己的合適伙伴。
穿孔是一門頗有觀賞的奇妙手藝,穿孔師邀請我也加來,即便這事對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在清潔過后用手指反復地撫摸、蹂躪乳直到人到覺麻木,然后用燒紅的中空的針穿透,上那圓環形的首飾,這樣就結束了。敘述起來簡單明了,但實際上作起來是個漫長的過程。穿孔師反復叮囑我針要完全平行地那一丁櫻桃花苞大小的肉里,于是我只能反反復復地預演最終的行刑。Eyre每被我碰到一次都要尖叫掙扎,最后我們不得不把他的手腳分別綁起來。
最后我們在面包卷的推薦買了一只兩歲的亞遜鸚鵡,Eyre給它取名為“阿肖"(Ah-Shaw)。肖最大的優是懂得安靜地陪伴自己的主,不像大分鸚鵡那樣在來到家中的一個月就成為實木家和墻紙的公敵。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憂無慮又聰慧的生,很快中文就講得比我更加標準,能跟著留聲機唱中國歌劇。你喚它的名字,它就搖晃著跑過來,順著衣角靈巧地往上爬。
兩個額外的。Eyre在被解開衣服的時候嚇壞了,站起來想逃走,結果自己絆倒了自己。我們把他捉回來,架著他細瘦的胳膊把他提到躺椅上,威利誘了很久才勉讓他安靜。
他哭得很厲害,衣襟完全敞開了,蒼白的腔起伏著,無法聚焦的黑睛睜得很大,一只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鴿。我看著他的樣,先是覺得這幅光景香艷,然后才開始想象他在經受何等的屈辱和痛苦:一個盲的貴族弟,被我這個外國人、這個同胞正在像害蟲一樣啃他的祖國的人哄騙到異國他鄉來,本土的語言一知半解,自由沒有了,扮演我的人卻沒有一個真正的銜……但這想象帶來的負罪就像油海綿糕上的糖霜,只增添了額外的風味,送到嘴里的第一刻鐘就在尖化了,然后你就不再注意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