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希望寄托于別人上,人生需要自己掌控。
掌控?程嘉翎覺得可笑。她的人生,何時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過??從17歲國留學開始,她如同沿著軌行駛的火車,照父母的期望順利了金業。這條路無比光鮮,卻讓她越走越孤獨,越走越到無力。她把所有的緒都傾注在畫筆上,但哪怕畫畫本也讓她傷。即使她擁有了財富,地位,學識,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她。即使她滿足了所有人的期望,這一生她也沒有機會自己真正想的事――擁有自由,成為一個畫家。
“程總,”會議結束時,周謙的聲音再次響起,“要一起去聚餐嗎?大家想為您慶祝上任?!?/p>
程嘉翎沒有表地搖了搖:“不了,你們去吧?!?/p>
“那我讓司機送您回家?”秘書王麗試探著問。
“不用了?!彼龘炱鹱约旱陌?,徑直走了會議室。
夜幕低垂,程嘉翎漫步在商貿中心的街上。她的家人曾為她在郊區購買了一套寬敞的別墅,但她最終卻選擇了一離公司不遠的公寓――寬敞舒適,卻不算豪華,最重要的是,離她的家人夠遠。
回到家后,程嘉翎隨手將外套掛在椅背上,徑直走向自己的畫架。只勾勒草稿的畫紙正平整地鋪開在畫板上。她脫掉了手表,卷起袖,拿起畫筆的那一刻,疲憊仿佛暫時被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盈的自由。
她蘸了些許淡金的顏料,輕快地在紙上勾勒第一只蝴蝶。筆順自如,翅膀的紋路細而靈動,仿佛隨時要從畫紙上振翅飛起。她的畫筆不停歇,深紫、淡紫、白的顏料交替涂抹,蝴蝶的數量在畫面上漸漸增多,每一只都呈現不同的形態,有的翅膀微微張開,有的則如同正要收攏,輕盈中透著一種脆弱的。
程嘉翎眉微蹙,視線專注,手中的線條開始從蝴蝶的群舞中延伸,勾勒一個女人的臉輪廓。的鼻梁,柔和的頜線條,唇角微微上揚……即使只是輪廓,也已經令人驚艷??伤匀徊粷M意。
她放畫筆,轉走向酒柜,拿一瓶紅酒。開瓶時“砰”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室的靜謐,她倒了一杯紅酒,一邊小品嘗,一邊返回畫架前。酒的酸澀與微醺的意逐漸在尖蔓延,她重新拿起畫筆,試圖勾勒女人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