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chu院了。
醫生是不建議你這么快chu院的,一直在勸說你多住院觀察幾天。但你并不想要聽醫生的話,對此表現chu了十足的抗拒。
你很清楚你的shenti狀況,你的shenti是被透支而非疾病和外傷,需要的是長時間的修養而非治療,住院也就不過打兩瓶營養針,意義不大。
更何況你還要維系自己“討厭醫生”的設定。
松田陣平也沒有qiang迫你的意思,自你醒來之后他一直都很沉默,在詢問了醫生住院并非必要之后,便遵從了你的意愿替你辦理了chu院手續。
他請了自己這一年所有的假期,把時間全bu都用來陪你。
說是“陪”也許并不恰當,因為他始終未曾同你有過什么交談,不過在你主動和他說話時會應和上那么幾句,其他時間都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他不知dao自己應該如何面對你,在他對你zuo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qing之后。
他去特地了解過那些和你經歷相似的男孩,在經歷了被灌藥qiang迫之后,對他們所留xia的影響絕非只是shenti透支的后遺癥,其中很多男孩都chu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甚至還有一個在好不容易醒來的第二天就選擇了自殺,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他不想你也變得這般。
盡guan你看上去和往日一般無二,但心理創傷往往都是難以預見的。他想要去了解你的想法,可他無法在你面前提起那晚的事qing,如同ying生生撕裂你鮮血淋漓的傷kou。
更何況造成這傷kou的人本就是他自己。
他甚至寧愿你醒來之后對他對他生氣對他發火,罵他斥責他,將所有負面的qing緒傾瀉于他的shen上。
這本就是他應得的。
而不是如今這般,平和得令他不安極了。
他也同樣不知dao你會如何想他,在你承受了那樣深刻的傷害之后。
他也許尚未完全厘清自己對你的復雜qinggan,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萩原研二去世之后,你的存在對于他而言ju有唯一xing。
是家人也好,是某些本不該發生的戀慕對象也罷,你對他而言都是無可替代的重要。
松田陣平是一個很少會去在意他人yan光的人。從小到大,他承受過很多的非議和責難,也經歷過很多冤屈和偏見。這樣的經歷讓他很少會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
但這份「自我」是有限制條件的,他可以不去在意其他任何人,但唯有對自己認定了的人,他在意得不得了。
比如萩原研二,比如他警校時的那幾個同期摯友,再比如你。
他的世界界限分明,屬于他的小圈zi就只有那么大,每一個人都是無與lun比的重要。
所以他gen本無法原諒傷害了你的自己。
他擔憂你的shenti,擔憂你的心理,也同樣擔憂你對他的想法。
他不想你厭惡他。
在發生了那樣的事qing之后還想要不被你厭惡,這種奢求無疑自私而卑劣,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這樣的奢望。
他可以承受你的憤怒斥責甚至是辱罵,但他并不想失去你,無論是以何種shen份。
而他的這些想法,你全bu都知曉。
松田陣平并不是一個多么能夠藏得住心事的人,大bu分時候他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在萩原研二去世之后,松田陣平變得沉穩成熟了很多,但兩年多的相chu1依舊足夠讓你理解他的每一個表qing每一絲細節所代表的心理活動。
所以你很清楚,他的痛苦、他的愧疚、他的不安、他的奢求。
你看得到他的yu言又止,看得到那些全然不像是他、不像是松田陣平這個人能夠zuochu來的、小心翼翼的試探。
但你卻又對這所有的一切恍若未覺。
你當然是要原諒他的,因為這一切本就不是他的錯chu1。主動以shen犯險的人是你,主動要求他幫你疏解的人還是你。他不過是被你誘惑罷了,何錯之有?
你擅長馴養獵wu,但你并不會為了馴養他們而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那樣即使能夠在短時間nei取得jin展,卻也注定無法長久。
而你想要的,是他們的心甘qing愿,是他們的主動沉淪,是他們虔誠地向你獻chu自己的生命。
為此,你只需要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罷了。
就像你必然會原諒他,只是不是現在。
太過輕易的原諒總是容易讓人將自己的過錯拋之腦后,只有經歷過愧疚經歷過痛苦經歷過不安,經歷過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