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聲,可那聲音又低又啞,完全不是他以前金石玉響的嗓。
風歲晚瞧著他,心里浮一個猜測,遲錦應該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能了。
并不是相認的好時機,他想再等一等,等風歲晚至少能夠接受自己的時候。
風歲晚一合掌,與遲錦未及離的指尖短暫相接,仿佛握住什么似的。
是他!是他!他回來了……那個怪,孽種!他回來了……!你也給我!你們兄弟兩個,都是那賤人生來討債的怪!
那日他去天牢,一向深沉的父親像是見了鬼一樣,攥著他的手臂喃喃自語。
“公既然住在這,想必也是自己人,不瞞你說,我這廢了七八年啦,能站起來已經是老天保佑,別的就不敢想了。”
等他換了濕衣,也燒好了,這些年在萬花谷住著,泡茶的手藝確實不少。
到了市集遲錦才松開手,風歲晚捉住他一衣袖,十分激之態,連連謝,遲錦看著他,只是不住地搖。
遲錦陪著他買了不少東西,又幫著拿回去,門時風歲晚握住他的手,邀請:“公幫了我大忙,不如來坐坐,喝杯茶驅寒也好?”
他聽說過江南的雨季,卻也沒當回事,然而這雨一就不見停,他心里開始打鼓,不會真的像廣陵小組的人說過的,一場雨要足半個月?
遲錦搖示意不要在意,握住他手中竹杖,指了指市集意思問他要去哪,風歲晚本想自行前去,但看著他一臉關切又改了主意。
遲錦被他看著,著實難以拒絕,風歲晚的睛分明是嫵媚上挑的模樣,合著他的笑容卻偏偏十足天真柔,更讓他覺得懷念。
他將自己的手掌攤到遲錦面前,笑盈盈:“不知公名姓?”
“瞧我,竟忘了自報家門,在無名小卒,風歲晚。”他隨手沾著茶在桌面上寫了又抹掉,羞澀的笑,“可惜我沒有家人,連名字都只好胡亂取,讓遲公笑話了。”
他瞧見遲錦的臉,擔憂和猶豫,大約是想問又說不,于是好心地繼續說去。
“不過他們既然將我舍棄,我也只當自己天生地養,師父說此后無拘無束,風姓甚好。”
“抱歉。”
他又快樂起來,連看著遲錦的笑容都多了兩分真心。
遲錦如今成了啞巴,紙筆總沒有那么方便,一肚的話不知從何說起。他看著風歲晚,滿都是憐惜哀慟。
“公可是不方便……?”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遲錦看著他的目光略有黯淡,慢慢了。
他想說你也有名字的,你姓遲,叫遲昧,是我的弟弟。
遲錦看著他的神一哀傷,隨后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了自己的名字。
他這個時候才知,原來母親沒有死,弟弟也沒有死。
遲錦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眉目間浮痛苦的為難之,又忍了去。風歲晚低著,用角時刻關注,自然不會錯過他的表,心里生一隱秘的快活。
“昨夜雨,我這疼得受不住,熬了一整夜,天一亮就趕快來買炭,誰想雨到現在,唉,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
他心里浮快活,這算什么,報應,但面上還控制的很好,半幸災樂禍也沒來。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我親的,兄長。
風歲晚并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一個足夠讓遲錦這樣的正人君恨不能以死謝罪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