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連意就是個越不準(zhǔn)越死犟的格：“我想什么就什么，你憑什么我啊。”

        見謝連意表又要不對，他立改：“我是說，不愧是五星級酒店。”

        張淮臣倒完一整杯蘋果汁，砸兩嘴，沒嘗來味，“嗯”了一聲：“你想怎么慶祝？”

        和謝連意比起來，就像是沒化完的原始人。

        他生得大，這一擋了一半的光，膛還不穩(wěn)地起伏著，滿臉怒意，看著有幾分唬人。

        謝連意小時候因為綁架休學(xué)過一年，現(xiàn)在才二就已經(jīng)要滿十八，他因為家里的變故也晚上了一年學(xué)，還比她早了幾個月成年。

        謝連意刷刷勾了幾甜品，看著對面一動不動的人皺起了眉：“你啊。”

        張淮臣肉疼地捧起面前的菜單，嘖――真貴，一甜品夠一周飯錢，他沉思：“這家店在團上有套餐嗎？”

        張淮臣趕緊當(dāng)無事發(fā)生過，拿起筆裝模作樣地勾了幾：“就這些吧。”

        謝連意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那表好像就在說“別侮辱我”。

        她叉了四分之一的慕斯送中，張淮臣看完，又看了自己面前那份一模一樣的、只有他四分之一巴掌大的杏慕斯，沉默兩秒后，手里的叉往它腰上一戳，砂簌簌掉了兩塊去，剩的慕斯被人整塊吃掉。

        謝連意把千層酥戳破了，叉撞上瓷盤叮地一響，也把她的臉頰撞得更紅：“我說，我想、想找個人驗一、一…男女之間，那種事的覺。”

        謝連意的臉也紅，仍舊撐著冷靜的表：“你別說話了，免得把自己嗆死了。”

        謝連意上還穿著琴英的歐式風(fēng)格制服，長發(fā)一半披在前，一半被碎鉆發(fā)夾別到耳后，切開香草慕斯的動作暢華麗，上漂亮到完的臉，觀賞十足。

        謝連意別過臉，咬住唇：“你這什么反應(yīng)啊，大驚小怪的。”

茶。

        “哈？”

        噗――

        方桌對面，謝連意快被他連珠炮似的一串問搞昏了，脆一個問題也不回答，自暴自棄開：“那我和你不就行了。”

        嘴里的蝴蝶酥順著果汁咽去后，張淮臣沒聽清，邊繼續(xù)喝邊混不清地問：“你說什么？”

        “就是…”謝連意的聲音漸漸小去：“……驗……”

        這是包間，正值冬沒開窗，空氣被關(guān)得悶了，溫度好像都升，燥意攀爬，謝連意的耳朵被烘得紅了些，垂認真戳著盤里的千層酥：“有一件想的事。”

        但話到嘴里變成了：“那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什么？”

        “我才不想特意慶祝，難不成還要辦什么生日會嗎，作死了。”

        張淮臣一屁摔回了位置上，短劉海的清澈棕眸傻乎乎睜大了，像是聽見什么極為恐怖的話。

        “你！”張淮臣猛地坐，又騰地站起，“不行就是不行，別說我，你爸能同意嗎？你才多大啊就想這想那的，還是說你談戀了？我天天跟你待一起也沒看見哪個不長的湊上來啊，你偷偷瞞著我？那個人是誰？叫什么名字在幾班？不會不是學(xué)生吧？你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謝連意？你真是……他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你不怕被那種不凈的人纏上啊？你要敢去我就告訴你爸，總之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張淮臣把蘋果汁嗆了嗓。

        張淮臣壓不信她會莫名其妙冒這么一個離奇的想法，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謝連意被黃騙了，還在他的底被黃騙了。

        短短幾秒，他已經(jīng)將自己小時候認識謝連意到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快速過了一遍，愣是沒找來有可能的嫌疑人。

        “謝連意你咳咳咳、我咳咳――”張淮臣的神恐怖，仿佛恨不得沖上去掐住她脖搖，說大小你清醒一，很快臉就咳得和她一樣紅。

        靠門的矮柜上擺了個中古風(fēng)格的唱片機，優(yōu)雅的鋼琴曲緩慢淌，甜品的淡香在空氣中發(fā)酵，侍應(yīng)生陸陸續(xù)續(xù)上完了所有東西，貼心地為他們關(guān)好了門。

        張淮臣想說你現(xiàn)在的事不作嗎？

        不過謝連意像是習(xí)慣了，在張淮臣豪氣地拎著小瓷杯往嘴里倒蘋果汁的時候，優(yōu)雅地了嘴角，不經(jīng)意開：“周六是我十八歲生日。”

        張淮臣猛地氣，終于上來，一拍桌站了起來：“你瘋啦？你想什么呢？不準(zhǔn)那種事！”

        張淮臣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蘋果汁：“什么事？”

        “咳咳咳咳你……咳咳――”張淮臣拍著撕心裂肺地咳，邊咳邊手抖地指著她，一副被氣到的老父親模樣，偏偏說不一個字。

        菜單被他遞過去，謝連意拿起看了一，又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神看他一，抬筆多勾了幾：“分量很少的，你會吃不飽。”

        張淮臣：“那還這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