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不動聲的將盛老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上,他的一只手竟然覆蓋住自己的整片小腹,并且正在散發著充滿侵略的量。
周深開始發唇顫音,盛覓瞪大了睛,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周深小腹里能夠被摸到的氣團引走了,他真的能覺到里面有一氣息包成團在順著周深的腹腔向上走。他一瞬間說不話,只是抬起和周深鹿一樣的睛對視,仿佛是第一次發現了遙控車居然能跑的孩。
周深對盛覓完全沒有旖旎心思的神到愧疚,分明是好學生,自己這個當老師的怎么會心緒收緊。打嘟沒停,他又用自己的手指去壓盛覓手背的某個位,示意他肚的這個地方用力,你能摸到嗎,這里是的。盛覓瘋狂,睛亮亮的,像十八歲的大學生在上他的第一堂專業課。
周深陪他開嗓練聲,又陪他認簡譜,從音名唱名開始一一的給盛覓惡補樂理。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臉上都紅撲撲的,最后周深對盛覓說再見,次見。盛覓用左手給周深揮手,慢慢收緊了僵像過電一樣的右手,剛剛碰過周深小腹的那只手。
混沌開始從他們相的地方席卷全,心臟合著面前遠去之人的喧囂,聲音大到擊碎了整個宇宙的寧靜,時間之失倒,真空里充滿了可以傳遞聲音的氣,星云收縮,讓盛覓的腦袋充滿了痛苦與狂喜,而他的手與心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的東西。
等他看不見周深的背影后,盛覓苦著臉,雙手撓,仰天長嘯,覺得自己完了。但他的睛還是亮亮的。
5.
盛覓那個時候,周深回看他的時候,他看向周深的時候。
他想到了地震。想到了死。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死亡了。上一次還是地城的時候,看著暴雪漫天。可他看著周深,似乎看到了一段無法回的時光,一個壓縮萬的奇。
一切的地球與宇宙,后那個即將爆掉的太陽,都是從他前這個奇膨脹開來的,宇宙生長,圓地球,紫的細菌開始撲滿小小的行星,白與綠交替,然后冬與夏最終被黃赤交角定義。
在黎曼幾何的空間里,在這顆浪的星上,盛覓無論朝哪里走,都會走向自己,而唯有時間這個維度,他突然明白盡是周深。
他那時候依舊覺得上那五千米厚的山壓的他不過氣,但他看著周深,忽然意識到那不是山,那是二疊紀,二疊紀上面是三疊紀,三疊紀的上面是侏羅紀和白堊紀。從古生代淌向中生代,然后再殘酷的走向新生代。那是一層又一層長眠在底層里的同胞。
盛覓那時腦一片空白,他只想哭,想摸著天花板哭,哭留在埃迪卡拉紀的多細胞肉片,哭凍結在寒武紀泥沙中的云南蟲。他更想對著周深哭,哭他和自己上淌著的,來自炙深海的血。哭蜷縮在地城里,三十五億同胞里共同著的,來自寒冷火山的血。哭恒河沙數停留在演化長河里的地球生命。
如果一個人無限接近,那他就會無限接近死亡。
后來盛覓苦兮兮的跟周深說,要不還是你直接教小朋友們吧,等我學會黃花菜都涼了。周深一遍安他一邊說好,盛覓又立說,你要是有時間,還是繼續教我唱歌吧,反正來日方長,萬一你把我教會了呢,周深也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