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自己怎么想的本影響不了別人不是嗎?
潘納科達就在你懷里賴著,黏乎乎地貼貼,一直賴到你煩,你問:“可以了吧?”
他半懂不懂,煩惱著,。
他在你懷里。
他的聲音嗡嗡小得像蚊,“我沒過別的事……”
“沒有。”
好歹他聽去了。就算聽不完全懂,能聽去、留個印象就行。
你摸摸他茸茸的金發小腦袋,“以后不打你了,是我不對。”
“不知……”
“聽好了潘納科達。”你俯,雙手輕輕他肩上,貼近他,沉著的雙目與他對視,“如果你覺得累,就要去休息;如果你不喜,就要適當地逃離。讀書學習是成長的一種方法,但它不是全。你還要鍛煉,懂得怎么安排自己的時間,多去了解自己的與學習習慣,還要學會怎么和同齡小朋友相。”
當然,這份仇恨在戰爭結束的幾十年里被慢慢消化。
又是批他又是打他,光顧著發緒,實在愧為教育家的份。
意大利與日本同為法西斯聯盟,即使當時意大利的軍隊沒有踏中國領土,你也一并憎恨造就你家園被摧毀的罪魁禍首。
“來吧。”你坦然張開雙臂。他缺了吧,還是心里空虛怎么的。
布丁弟弟還是有害怕你,你的確在他面前表現得是一個惡霸,考慮到脆弱布丁弟弟的心理健康,你覺得還是要溫柔。
他的最關鍵問題不是學業壓力大,而是缺少關。
“……但是我知你是關心我的。”
布丁弟弟小心翼翼地瞄你,顯然是被你揍害怕了,不敢說。
“……”
想要心真正接受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布丁弟弟寫完作業,立不多學了,也不看書,可見他確實有倦怠緒。
戰爭留的傷疤本無法撫平,而恨意又是那么無的烈。
糟糕地吃完早飯,糟糕地與布丁弟弟一同去幼兒園——你就是看不慣洋人們的貴族教育,這和你一直以來的主張不符。育人育才、素質教育、因材施教——這是你持了幾十年的主張。
他立刻抱了過來,腦袋還蹭兩。你摸摸他的后背,唉,這可憐的娃。
潘納科達·福葛失望地看著你,你能受到他失落的心,正因如此,你才到煎熬。
你想著接來玩什么,來合作益智游戲?結果他坐到床邊,問你,可不可以擁抱。
“還要去多見見世面,讀萬卷書重要,行萬里路也重要,它們是不同的經驗,會有不同或相似的收獲,只有這樣,你才能長成為一個特別好特別大的大人。”
最終還是把他推開了。
剛說要溫柔,你現在已經開始煩躁了。
布丁弟弟不說話也不撒手,你的開始。怎么辦,想踹。
然而你無法忘記。
活在偏見之中,其實難受的。
布丁弟弟懵懵地看著你。
這時你終于記起自己踏教育事業的初衷——想要培養更多更多的好孩,讓好大人充斥人間,足以改變社會,讓世界變得更好。
同桌索爾貝見你表如此不忿,小心翼翼地問你。
你扭臉看著他,瞬間舒了一氣。
讓他受幾分鐘的抱抱,你問他,“我是不是很壞?”
活到一百多歲,也不是一個完人。你知自己有時很固執,也許因上了年齡,又或在某個領域的確小有成就,就認為自己的意見固不可動搖。
“那你怎么這么不興啊?”
孩當然是無辜的,這又是另外一個世界,說不定這個世界本沒發生二戰。但因無法忘記,你很難徹底消解自己對外的偏見。
你舒氣,拍拍布丁弟弟的,回自己房間。
這個年紀的小孩孤獨與親黏是正常,但你又不想因為這個弟弟委屈自己。你就不喜別人一直貼你這么近。
稍微對他好,他就開始黏人。你終歸不是搞青少年心理的,只知怎么教怎么引導,可你沒研究過怎么讓小孩不粘人。
你的心變得非常糟糕。
你可從沒聽過這要求,自家小小輩可都是直接抱過來的。
“你爸爸打你了嗎?”
幾十年前,你曾一度想讓洋人死。
一夜沒睡好覺。
行行行。
索爾貝一派天真地問。
他小聲嗡嗡,省略了似在講你壞話的前半句。
“……哈?”
你全程緊皺著眉,潘納科達在你旁邊,一都不敢聲。到了幼兒園,你一臉苦大仇深地對老師打招呼,坐位上。
還是純潔的小孩好,沒有大人那么多心與骯臟。
只可惜,過程中的你偏離了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