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抬起手了她的發(fā)絲，告訴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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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對她的影響，從很早很早就開始了。幾乎貫徹她生后整個生命的他，現(xiàn)在卻要如此默聲退場。

        程雨瑤用紅筆寫去年省考數(shù)學卷的最后一大題解析，將厚厚一疊裝訂的試卷夾全完的習題冊里，合上筆蓋，走了這間她在其中消耗幾個月白日光陰的小小房間。

        晚飯是哥哥的，他了一些清淡但合她胃的菜，一家人團聚在一起，舉杯慶祝她即將到來的解放與假期。

        一夜無夢。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受到文字的沖擊，后來也一定程度地影響了她的閱讀偏好與寫作風格。

        夏夜來得遲，直到夜幕完全降臨時她才從發(fā)呆的座位上離開，回到家后和父母打過招呼便再一次悶被里睡覺。

        但這一次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只是簡單地叮囑了她幾句注意事項，便讓她早些休息，準備明天的考試。

        飯后坐著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實際上只是讓電視頻播放著，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在小區(qū)樓散步一圈就折回了家中，剩的整天待在家里，收拾了一書架，找到了本特別的書籍，是《撒哈拉的故事》。

        三學期學業(yè)壓力繁重，姜寧和她聯(lián)系的時間少之又少。但每次難得的假期，她還是會給程雨瑤發(fā)一串消息，除了關心詢問外就是給她加油打氣。

        她花了半天的時間將這本書重新讀了一遍，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再一次早早睡。

        哥哥晚安。她回應他。

        考倒計時的最后一天，哥哥回來了。

        失眠與否，她不知。

        今年的端午節(jié)緊臨考，省的各大中都提前放了假，復習計劃也在端午節(jié)來臨的前一天徹底結束。

        這是她在新年以來第一次呼到清晨的空氣，濕的、帶著草木和泥土的味。

        考倒計時第三天，她取消了早晨定的鬧鐘，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十二。

        考倒計時第二天，即使鬧鐘已經(jīng)取消，她還是睡得不安穩(wěn)，早早地醒了過來。

        難得睡了那么久，卻沒有渾輕松的覺。

        童年的假期里哥哥常帶著她去書店，他會給她找適合她的年齡讀的書，大分時候他們在書店一坐就是一午，最后在夕陽的余暉中才依依不舍地從沉浸的故事里離，被他牽著手蹦蹦地回家。

        恍惚間似乎回到初中畢業(yè)的那個夏天，所有不堪的開始，罪孽的源起。

        他沒有詢問她任何有關于考試和學習的事，只是陪著她將次日需要準備的品清了一遍。

        這本書就是小學三年級時哥哥送給她的，她的第一本沒有拼音標注的文學書籍。

        今晚了一場雨，父母去散步了，只剩她和哥哥在家。

        她吃過清淡的午飯，打算在公園里逛一逛，又被明媚的陽光勸退，最后找了一家冷氣十足的咖啡店坐了一午。

        門時父母還未起床，夜尚未完全褪去的天空以日為中心，逐漸向外擴散開淡淡的藍。

        期間姜寧給她發(fā)消息聊了會兒天，詢問她考后的假期安排，程雨瑤想了想，只說還沒有打算好。

        以至于在天氣明顯炎起來，她才驚覺考日期將近。

        閱讀時白紙黑墨印著的字跡似乎有攝人心魄的力，其中有半知不解的詞也囫圇地看去，一氣讀到天黑，只覺前發(fā)昏、暈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