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的日在延長，這是大二的暑假，照計劃，伍千蓮應該去實習，簽一份實習證明，作一本實習日記，交給親的W大。

        車上，她故技重施，用藥迷暈了他。

        伍千蓮說：“一切都好，勞煩關心。”

        上一秒，伍千蓮還何樺林，得真意切、生吞活剝。

        大腦空白，完全忘記這手從何而來。好險，她差忘記在桌肚中。

        讀大學是沒有辦法的事，切何樺林的手也是沒方法的事。

        媽媽死后，為她留一幢郊區的別墅，五千萬的遺產。只是，要到大學畢業后才能由信托交到她手中。

        她還不知白樺林哪個年級，什么專業，但是何樺林已為她打過預防針：

        她要把時間，都留在何樺林上。

        然后，她又夢醒。

        老師不知。信以為真。

        秘書最后：“你該去醫院看看，你的臉……太白，最近睡得怎樣？”

        伍千蓮說：“恭喜。”

        她又用喂他，引得他嘔。

        何樺林問：“怎么了？”

        這么可。她擁抱住他。

        只是，拖拖拉拉了三年，居然還是到懷孕的地步才能結婚。她為她恥。

        沒什么怪不怪的。她這樣的女，這樣的付，若是只為，她瞧不起她。

        很快，連乳白的血都不再淌。

        也許，早先時候，該告訴她也是淚。

        旁邊坐的同學問過她那是什么，“工藝品？雕塑？好真。”

        兩月過，何樺林幾乎只剩白骨。

        何樺林說：“不要……”

        太炙，太灼。她抱緊何樺林，把臉埋他白的肉，累累肋骨之間。

伍千蓮想：可你已經為我了。

        不信也沒關系，她會告訴他，她在為一篇短篇恐怖故事預謀。

        她帶他一只手，就不算完全地分離。她怎么這么他，好似命中注定。

        她微微笑：“不會。”

        －

        “恭喜？”她驚訝，隨即微笑，“我以為，你會怪我。”

        然后，她想一個辦法。

        他這樣一張白的床，真適宜她。

        她有嚴重的分離焦慮，不是骨肉貼合，不叫在一起。

        媽死，爸代理了她的所有掌控。這么說還不準確。爸聘來了秘書，秘書代理了她的掌控。

        一秒，她把手從桌上扔桌肚。

        她把他斷手的那條臂包裹起來，收走一條鎖鏈。

        開學的日在近，風從外界過陽臺再屋里時，伍千蓮抱著那白骨，覺焦慮。

        這么說，她忽然想到，要是把何樺林的四肢全切斷，也許，他一條鎖鏈都不再需要。

        “不會有人找我。”

        她終于上學。

        可她今天了門，見了生人，被陽光灼燒，她真的想這么。

        其實不好。一不好。

        她研究他，不亞于一個完主義的文字者推敲字句。

        “同學，有什么事嗎？”

        簡直像，一朵白蓮。

        和他的手一起。

        －

        一個星期沒有真正的喂，只是，他好瘦。

        但就如很多人的那樣，她托人給她來一份實習證明，便算事過。

        有一天，她夢醒，看見何樺林已經死去，她割開他的肚腹，剖他的臟，蜷縮如baby地睡去。

        －

        那只斷手在短暫的時間褪，變得灰暗、蒼白、如石膏。她玩他的時候，就用那只手幫他擴張。

        “想殺了你。”

        －

        他看她的渴望。她看他的害怕。

        那也不是什么刀，只是她從堂摸來的一把鐵勺。

        原來是，夢中夢。

        －

        學校附近的咖啡店里，她們見面。

        她把他餓瘦。

        伍千蓮執著那只新鮮的手，十指相扣。沒有太多血，真奇怪，她甚至覺得那些血是乳白的。

        這一次，秘書帶來好消息：她已懷孕，個月，將登記結婚，婚禮簡單，近乎于無。她來邀她屆時吃飯。

        “想殺了你。”她重復，不覺有錯，持續地擔心：“上要開學，不能這樣二十四小時地和你在一起。”

        她以一把刀，挾持住他后腰。

        她跟蹤老師從辦公室到堂，到車庫。車庫時，老師停腳步，回望她。

        她帶他回到她和何樺林的住所。

        有一天，一個晚上，伍千蓮把那只手回何樺林的。

        她回到住，這是兩月來的第一次外。兩個月，靠著外賣、快遞，她生存，活著，這次去，她上墨鏡。

        這是例行的事，每隔上一月，秘書都要來見見她。寒暄問，看看她是否活著。

        “什么？”他愣了愣。

        她說：“嗯。”

        創意寫作課的老師是新來的，很年輕，男，俊，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