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這對柳家的決策并不重要。”玲瓏抬手將自己的碎發(fā)撩到耳后，輕嘆，“不遺詔是真是假，老皇帝死于誰的手中，慕容臻都沒辦法坐穩(wěn)這個皇位，我知你父親的選擇是對的，所以我答應(yīng)幫你們造勢。”

        她注意到莫公公的目光，回想起老皇帝的死因，

        “我想要……權(quán)力。”

        清涼的秋風(fēng)落幾片楓葉，玲瓏恬淡一笑，張開手臂擁住她，“好，我會幫你。”

        這是玲瓏的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放的勇氣。

        聽到她這么說，柳歆兒才稍稍放心來，“你保證不是騙我？”

        “我逃不了……”柳歆兒沒有繼續(xù)說去，她想起來，當(dāng)初玲瓏也跟她說過，她可以讓她離開皇，是她選擇了留來。

        “歆兒，我沒有必要騙你，遺詔的真假很難確定。”

        “玲瓏，我也不過十七歲的年紀(jì)，因為一個老男人的幾天，就被困在這三丈的墻里。你在絕境的時候，有你的慕者為你謀劃策、奔波游說，而我什么都沒有，我連寫一封家書都要擔(dān)心慕容臻發(fā)現(xiàn)……”

        她回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你還有我。”

        “因為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我爹被削了官職，爵位也到了最后一代，等到他去世之后，柳府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士族人家，再也不是王爵之名。”

        他將她拉懷中，了她的臉頰，“還以為你這次溜走，又要好幾天才回來。”

        兩人之間陷片刻的沉默，直到玲瓏從袖中手帕，輕輕去她的淚痕，“你到底要自由，還是要權(quán)力？”

        她似乎是第一次認(rèn)識玲瓏，完全不了解她的格。

        傍晚，玲瓏回到乾清殿時，慕容臻正好在享用晚膳。

        他們這些貴族世家的女，既想要無拘無束的生活，又想要權(quán)勢富貴的家族，舍不得原有的枷鎖，了另一座囚籠，到來還承受不住四面八方的壓力。

        安陽旭、趙北逸，甚至上官連云都妥協(xié)了，他們都在承受各自的選擇所帶來的代價；柳歆兒亦不是例外。

        “可是你不肯告訴我遺詔的真假，還有老皇帝的死因……”

        “歆兒，你要的是如何逃離這座囚籠，而不是聽你父親的話，住在皇卻謀算著皇主人的死期，這對你來說很危險。”

        倒不如拋開所有的望，在玲瓏的幫助離開這里，忘卻過往的一切。

        “我為何要騙你？”玲瓏望著這張熟悉的面容，只覺得權(quán)勢的棋局當(dāng)真是吞噬人心的漩渦，“我發(fā)現(xiàn)你有心事瞞著我，我問了，你不說，你在心中開始謀劃著把我的份當(dāng)一步奇招，幫助柳家在晉王面前爭得一功半賞。”

        簡簡單單的問題，讓柳歆兒止住了淚，也讓她到惶恐。

        “你有事瞞著我。”柳歆兒沒有錯過她的猶豫之，愈發(fā)篤定其中還有隱。

        若是不久之后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遺詔就是真的，那她豈不是撒謊了？

        如果一直待在皇里，就算幫助晉王登基、幫助柳府重獲富貴，她這輩已經(jīng)沒有自由了。

        柳歆兒神哀愁、淚漣漣，打動了玲瓏的心。

詔是真，也不能確定是假。

        “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好像變了副模樣，又好像在很久之前，已經(jīng)展聰慧犀利的一面。

        她曾經(jīng)和玲瓏說，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大的幸福，而她現(xiàn)在為了柳府的計劃，可以攛掇她去殺害別人的妻兒。

        旁邊的莫公公認(rèn)她的份，再聯(lián)想到這幾日金屋藏的傳聞，立即明白了從始至終慕容臻一直的只有這一位姑娘。

        柳歆兒被她抱住，仍是茫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