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她跟在后面踱步,視線被他的背影和風(fēng)雪擋住,什么也看不清。雪地靴一次次陷積雪里,踩著前方的腳印一步一步前,陷更深的深淵。
越往,深淵之力就會悍。所以她會越來越難受。哪怕是時刻縮于龍的防御罩里,亦于事無補。若不待在他邊,她只會更痛苦。離他越近越好。
風(fēng)偶爾會落她的兜帽,哥哥會在第一時間回幫她重新好,系上絲帶,仿佛他后面也長著睛。而她也恰如其分地表現(xiàn)得像個不能自理的殘廢,什么都要靠他來。哪怕是被劉海遮住了睛,也要靠他替她撩開。
因為走路已經(jīng)耗盡了她全的力。
不知走了多久,她抱蹲,凍成胡蘿卜似的小臉藏在絨羽里,縮成一團,死活不肯再走。哥哥跟著蹲,戳了戳她的角。
“我們現(xiàn)在在深淵第十二層,這里依然屬于上層位面。”他對著她的角哈氣,還用手摩:“振作,在這里停來的話,就很難再往前了。既然決定要向王報仇,怎么能半途而廢……”
她低盯著積雪,沉默不語。視線模糊,天與地化成一個旋轉(zhuǎn)著的巨大白幕布。天極暗,卻又只能看見一片白。
充滿戲劇的是,是她要求過來的。想征服這個世界的也是她。第一個退卻的還是她。
不過她很有先見之明。發(fā)之前,她就對哥哥說過,如果她持不去了,不她看起來有多難受,他都不需要她。只要死不了,就不要聽她的停來。
現(xiàn)在她只剩沉默了。真的很冷……耳朵里回著奇怪的噪音,雪大得仿佛要把她埋起來。極致的寒意滲骨髓,冷得她分不清這些冰雪究竟是從外界侵的,還是自發(fā)從散發(fā)來的。
這輩第一次吃苦,還是自找的。要論心理想法的話,大概是很想一死了之。
風(fēng)雪聲中,飄來兩聲清冷的‘張嘴’。但是她連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嘴唇被冰涼的柔撬開了。
周圍巨大的風(fēng)聲似乎消失了一瞬。血腥味,以及微苦的草藥味蔓延開來,充盈的力化五臟六腑。
她又能夠看清東西了。抬起來時,撞見面前的男孩嘴角牽著淌而的殷紅。
他抬起手準(zhǔn)備拭,忽然一頓,視線回到她臉上。瞳孔泛著猩紅,圍繞她的掃描檢,一刻也沒有停過。所以他其實比她更清楚她的極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