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地橫空截斷，“關于項目擴員的事，我還要同卡維學長再商討一。”說完也不顧二人反應，一手從法蘭多手里接過（奪過？）卡維的工箱，一手拉過還發(fā)著懵的卡維，只留給法蘭多一個瀟灑的背影。

        “艾爾海森！”直到走了快三百米，卡維才回過神來，他甩開艾爾海森的手，質(zhì)問，“你今天晚上發(fā)什么瘋？”

        “我看發(fā)瘋的是你。”艾爾海森也停了來，將手里的工箱扔回卡維懷里，難得皺了眉，“這個課題現(xiàn)在連形都不完整，就開始毫無規(guī)劃地招助研，你想過最后可能會現(xiàn)人員冗余嗎？”

        “助研不趁課題還不成熟的時候招，難不成等到快結(jié)項了才請空降兵？”卡維這是真的火了，他才是在級院有過兩年項目經(jīng)驗的學長，艾爾海森是在看不起他？“還有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才是立項書上白紙黑字印著的項目負責人，我招人為什么還得你同意？”

        大概是從未從卡維嘴里聽到過這么不客氣的話，艾爾海森明顯一愣，再次開時，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所以我現(xiàn)在看到的，是omega的劣？”

        “你說什么？”卡維幾乎是一冷了來，拳剎那間攢得死緊。

        “我說，”艾爾海森翠綠的眸在夜的暈染愈顯深沉，“omega的脆弱易受外界環(huán)境影響，在你這里的現(xiàn)則是別人一句免費助研就不顧研究的整規(guī)劃任行事。”艾爾海森看著陷在陰影中的金發(fā)青年只是靜靜站著，沒有說話，自嘲般拋他的結(jié)論，“結(jié)果這場人間觀察，我不過是見證了某種種群特在個上有欺騙的變罷了。”

        卡維覺得背脊如冰錐鉆的涼意終于刺透了他的膛。當那份涼意終于爬上時，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如冰面破裂般劃過霧濕的夜。

        “艾爾海森，我們散伙吧。”他平靜地打開工箱，把那份一直帶在上的立項書取了來，當著那個大沉默影的面，撕成了兩半。

        “也許在你們alpha看來，omega永遠脆弱，只有在alpha決果斷的手腕庇護才能安穩(wěn)生存。”

        “那么，就讓我那個永遠不需要alpha的omega吧。”他松開手，任由碎作兩段的立項書漂泊在夜風中，“等到一切可以蓋棺定論的那天，或許你們這群朽木腦袋終于能明白，就像窮人在忍勤懇的樸素勞作中支撐起這個社會的地基一般，omega也正用他們的共與寬容支撐著這個矛盾不堪的世界艱難的運作。”

        “窮人絕非注定富人的附庸，就像omega不是為了alpha而存在。”他留這句話，再也沒有回過。

        …………

        “所以，”卡維端起早已涼了的咖啡，“說了這么久無聊往事，你們現(xiàn)在該知艾爾海森是什么樣的人了吧。說白了，”他大將咖啡一飲而盡，將杯重重放回桌面，“他不過是個故作深沉實則階級觀念深固、迂腐不堪貌岸然的偽君罷了！”

        一番慷慨激昂的結(jié)案陳詞并沒有為他帶來群響應，而是三張損友面面相覷的臉與長久的沉默。

        “喂，你們倒是說話啊。”卡維不耐煩地翹起二郎。看沉默就要被提納里一臉黑線、似有千言萬語的表所打破，賽諾卻搶先一步開，“那個……不是說好今天琺珊前輩拿了經(jīng)費要請客么？卡維你……要不要去準備一？”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卡維騰地一原地起立，看了掛鐘怪叫了一句“哎呀都六二十了給我四十分鐘梳洗打扮一！”便一陣風般沖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