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重樓以吻封緘。他失神瞪大睛，許久都沒仔細瞧過的翻涌云海恰好映簾。那片純白變了顏，正被火焰印照成火燒云的赤紅，像極了面前隨風揚起的長發，也像正深深凝視自己的眸，很是好看。

        “你沒有贏我。”重樓移開唇，轉而飛蓬的結，時重時輕。

        飛蓬驀然笑了，笑得眉彎彎，藍眸中是驕傲極了的光彩：“可我贏了自己，完成了此生最大的目標?！?/p>

        “對，你從來沒想贏我。”重樓憤憤，幾乎要咬碎飛蓬結置他于死地的力，在真正碰時又變得極輕，唯聲音極冷：“你不想當瞳主，不想留在，不想修煉功。毀掉瞳，也毀掉這次被我撩撥起來的正兩銳，造成武林浩劫，讓整個江湖都倒退數步，才是你的畢生所求！”

        飛蓬用手臂勾住重樓的脖，低著迎合沒裳里那只手的動作。他輕輕息著，聲音卻沒半分踟躕，只有定不移的信念：“俠以武犯禁，不受控制的武林，造成了多少殺戮？這才是不該存在的罪惡。唯有法度完善，才能安居樂業、海晏河清?！?/p>

        “崇的理想，不愧是你，從小就這樣?！敝貥前胭澃胫S，恢復記憶之后，他記起很多。

        三歲啟蒙的孩抱著厚重的歷史傳記通讀，告老還鄉的朝堂元老哈哈大笑，言自家孩是個好苗。來客的自己湊過去瞧了幾，被慈祥的摸了摸，被拉著坐一起聆聽長者的解說，不一會兒就暈腦脹。倒是練武的時候會神抖擻，半不懼母親擰眉不悅的表，而父親總是溫和微笑。

        如今想來，依稀記得有一次，這位大員為兩個孩啟蒙，忽然談起舊事，言語間多了一抹嘆息，說武林勢力過，無法遏制，乃災劫也。自己舉手信誓旦旦說那我練武，練成天第一，逗得長者哈哈大笑。但坐在邊的藍睛孩童只眨了眨，一副不置可否的樣。

        那一年，他們五歲，竟都早熟如斯。可誰也不會想到，那時距離一被滅門，僅僅一兩個月。

        “原來，你也記得。”飛蓬悶笑一聲，然后悶呻了起來，輕微的飽脹讓他直起腰，微微息著攥緊重樓的手臂：“非要在這里嗎？”

        重樓輕輕舐飛蓬的耳垂，柔聲說：“那我換個地方，吞噬你的力？”

        “重樓…”飛蓬顫動了一：“你非要把話說得那么明白嗎？”

        重樓淡淡說：“難，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以死洗清二十多年被迫沾染的無辜者鮮血，以死結束瞳傳承永無止境的傳說，以死成為我心里最大的限制，從今以后個循規蹈矩的武林盟主，從江湖開始重塑秩序。留我永遠懷念你，你凈凈清清白白走，無事一輕！”

        “你…”手指猛然扣緊肩，鈍痛從被突兀攻占的深蔓延開來，卻沒有一兒血，這是克制的懲罰與報復，來自最的那個人，讓飛蓬想笑又想哭：“重樓…對不起…”

        重樓抓著飛蓬的腰，把他推倒在平臺上。火燒云愈發艷麗，風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這里卻始終沒有人，仿佛天地間只剩彼此，可以肆無忌憚相擁。

        “你手里的血，我可以和你一起無數件善事來洗；瞳在的各種影響，我可以與你用時光慢慢磨平；你想要重塑秩序，我也可以換個份，與你相互合著漸漸達成…”十分溫柔的攻城掠地依舊帶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愉，飛蓬聽見重樓壓抑著哽咽的聲音：“但這一切，得你活來，飛蓬?！?/p>

        他最最愧疚的人，用幾近于喑啞的嗓音質問：“你憑什么認為，我吞噬你的力，就能打贏瞳主，而不是心神盡亂，成為他活到一任的墊腳石？”

        “我…”飛蓬的心幾乎是戰栗了起來，他想要說自己信任重樓的能力，可瞧著那雙充滿血絲的赤眸，怎么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