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著嗓問:“恢復本真,我真的還是我?”
“這世間,傳言多有夸大其詞之。和我在一起的重樓,是個有血有肉的,而非界傳聞中無心無、雄才大略的尊。”飛蓬勾了勾唇角:“服魂果被無聲無息影響的你,除了沒有記憶,和重樓并無差別。”雖然說,單是無有記憶這一,就會讓自己無法接受現在的他。
七葉擰了擰眉:“那實力呢?”
“哈,這不是我要考慮的事。”飛蓬失笑:“你的修煉之路,只能由你自己決定。等恢復記憶,你自己便會有所打算。”同是輪回,重樓是,自己是神,前者要直接打破天禁錮,而自己只是掙脫,途自是不一。
七葉深深的看了飛蓬一,終是定了決心:“你說的最后一步,要如何完成?”
“記憶幻境。”飛蓬微笑:“我以你的記憶制作了幻境,你其中便是年幼時的重樓。你會一長大,經歷當年所經歷之事。這般重溫過去,多半沒多久,就會被刺激恢復記憶。”
七葉了嘴角,看著飛蓬漫不經心放一光圈,主動踏了去。在意識陷迷離之時,他最后只一句:“再會。”
見其影在光圈中影影綽綽,飛蓬臉上的笑容消散開來。別看他說得容易,其實哪怕是他,都不得不承認,重樓的記憶有太多沉重,太多遺憾,太多責任。若這一世,七葉的魂承受不住,八成就得將魂果提煉來,將魂魄再次送輪回。
這般一次兩次還好,可魂果幾經提煉,會有不少的消減,效果自是一次不如一次。到最后,便會令重樓再也無有機會歸來。因此,只有第一次的成功幾率最大。
對此,飛蓬心知肚明。他沉默的守在陣法前,心難得不安,又不禁滿懷期待。良久,湖泊外的結界被動,飛蓬的手指微微一動,飛快探靈識,正好瞧見了那幾個君充滿暴躁與殺機的嘴臉。
那一刻,前神將勾起唇角低低一笑,藍眸充盈冷意,他輕撫驀地現在手里的照膽神劍,將悍的靈力輸去,又一芒彈向角落,才松開了手:“我現在沒什么心,面那些叛逆,就交給你們倆了,記得別死。”
“是。”從七葉見到飛蓬,就安安靜靜躲在角落的炎波血刃一個蹦來:“照膽,我們去揍他們。”照膽神劍上波光一閃,已一言不發的飛了窗,倒是比炎波還快了幾分。其后,湖泊染血,幾個位族倒在地上,氣息雖還在,卻已盡數重傷昏迷。
但飛蓬的心完全輕松不起來,他傳音讓照膽、炎波停在湖泊上,藍眸緊緊盯著開始不停閃爍著光芒的陣法,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過了不知是一天,還是一年,樹屋隨一聲巨響,被炸裂開來。
“唔。”猝不及防被重重震落,飛蓬倒在湖底,嘴角溢幾血絲,照膽和炎波更是不知被丟飛到哪里去了。面前唯有赤發血眸的七葉,或者說重樓。他底是迷亂的瘋狂,正舉起手臂狠狠砸著自己太陽,痛苦的在到翻。
好在,那迷亂瘋狂很明顯的消退著,令勉力坐起的飛蓬松了氣,在重樓徹底不動了的時候,輕聲喚:“重樓?”
“嗯。”重樓悶悶的應了一聲:“轉世真是個辛苦活,無數次轉世的所有記憶一起恢復,差沒讓我裂開。”
飛蓬悶笑一聲:“誰讓你在鬼界是沒記憶的呢,一次合肯定難受。可我不得不驚嘆,我沒想到,你會行合這些世的記憶。”他慨嘆搖首:“妖人鬼,你什么份都過,什么份都承認,當合而為一,自然而然讓天陷混亂,自己更借機突破天境界并打破禁錮。”
“這個算計不算什么,只要你手了,這等局面遲早會現。此番真正危險的博弈,卻是和你。”重樓語氣深邃的說:“幸好,我還是賭贏了。”
飛蓬瞇起藍瞳:“沒錯,如果我誼淡漠的趨勢不改善,說不定你會永遠消失。”
聞言,重樓笑了笑,神雖有些疲倦,可更多是得償所愿的欣喜。他伸手抱住飛蓬,被氣悶的飛蓬錘了一,也不介意,反而摟得更用力了。在重樓懷里,飛蓬悶聲說:“你讓瑤姬帶獸族舊隱退,直到你恢復才能現世,是不是和他們說了什么。”
“我并不是無私的。”重樓答非所問:“飛蓬,若你真選擇放棄我,我會讓你永遠記得我。”
飛蓬闔上眸,輕輕一嘆:“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