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重樓悶悶的回:“獸族之仇已報,我嘛占著這個位不動彈?還一天到晚一堆務要理。”
“飛蓬…”重樓的抑郁頓時哽在了嚨里。
飛蓬挑起眉:“還是說,你不想和我雙修?”
重樓微微歪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從小到大的運氣都不好。”
這份默許燃了重樓壓抑已久的綺思,他埋首在飛蓬頸間吻,問話聲模糊不清,像是不愿讓對方聽見后拒絕的竊竊私語:“可以嗎?”
重樓一時怔住,飛蓬微微側過臉,一神一挨得極近:“怎么,你回答不了?”飛蓬那雙無光的藍眸緊緊盯著重樓,發一聲似笑似嘆的囈語:“那我告訴你,不會的。”
這個答案讓重樓哭笑不得,適才的親吻險些把持不住,飛蓬還覺得自己能忍?他搖搖,低笑:“說不想
飛蓬執起重樓的手稍稍一拉,雙方的姿勢都從坐變成了平躺。他的望著上方,語氣淡淡的說:“那你覺得,若當時救我的換一個,變成葵羽的話,我會‘迫于無奈不得不默認’嗎?”
不過,話說回來,就重樓這不自知卻已深的,在神之井的時候,自己真戰敗被擒……他舍得怎么樣嗎?飛蓬莫名想到了這一,微微側過來,倚在了重樓上:“神之井對峙萬年,你暗中肖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真生擒了我要如何置?”
“怎么忽然想到問我這個?”重樓翻書的手指停了來,赤眸閃動一抹幽暗的光芒。
偏偏,重樓就是始終不懂。等自己失望至極去輪回的時候,重樓反而心有所悟,不僅追了去,追著追著還開竅了,怎么都不愿放手。天,你真不是在耍我?!
因此,重樓委實是他當時的良朋諍友,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個燦爛如日華的好友,成后會黑成后來那個鬼樣。畢竟,重樓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可真沒什么異樣。
我默認的對象,只是你罷了。可飛蓬這句話沒能,便被一個切的吻堵了回去。他微微息著,沒有反抗。
沒有誰會始終都走在正確的路上,游歷結束初回神族,便得到照膽神劍認主,繼而被族人和長老團捧得太的那個自己,因從未有過的榮,險些迷失了本心。
“你明知…”重樓握緊了拳,又無力松開:“我很想為你療傷,但若說雙修,其實并不是多想。”他苦笑:“畢竟,你并不是愿意接受,只是迫于無奈不得不默認而已。”
倒是飛蓬態度很平和,并無什么失望的神:“好了,別郁悶,此次你帶回來那么多天材地寶,手札沒辦法,我們還能繼續雙修呢。”
以你的,一旦恢復實力,便會履行一戰之約,決戰后更不可能留在界,定是帶著乾坤秘境到漂泊、四海為家。而我,事到如今,不求相守,愿辭去尊之位游各界,早晚有再見之期。
重樓神一緩,將瑤姬之事拋之腦后:“好。”他貼心的給飛蓬了一些心,一同坐靠在床上,于窗外清風的拂朗讀起來。可讓重樓失望的是,一直到手札被翻完,其上記載的所有方法,用在飛蓬上都毫無成效。
若非比武里被重樓毫不客氣了“劍心浮躁,不復通明”的趨勢,只怕沒多久就會被照膽舍棄,而失了照膽又會被神族層再度放棄,終至泯然眾人。
值得一笑。”飛蓬搖搖:“但現在最要緊的是正事,我不想一直看不見。”他空茫的睛直視著重樓:“你讀吧,我聽著。”
半晌聽不見肯定答復,重樓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卻是松開手臂,重新坐直了。飛蓬躺在他旁沒動,唇間暈染了幾分,輕聲問:“你剛剛和瑤姬說的,是準備退位?”
“也是。”飛蓬嘆了氣:“我都習慣了。”在外面游歷的時候,別人都是偶爾會撞上危險異獸,他倒是沒一次碰不上的。要不是同行的是獸族年青一代最、手里保命之又多的重樓,再也散魂成了野外的一團風云。
“重樓…”心煩意亂的飛蓬忽然坐了起來:“你說,天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飛蓬淡淡說:“大概是因為,你太能忍了,不像個吧。”
飛蓬默不作聲的扣緊了柔的褥,重樓未盡之言,他清楚的很,對于這份也就更明白了。但正因為如此,他心非常不好――若重樓早一些認清,哪怕是在最后那兩千年,他也不成丟重樓、舍了神界,孤零零去輪回的事。
重樓伸手抖開被褥,自己和飛蓬都裹在里面:“別想這個了,手札我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不如再瞅瞅。”他床柜上拿手札,飛蓬靜靜聽著翻頁的聲音,心思漸漸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