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想隱瞞什么呢?
詹臻突然意識到謝謙那一套說辭的漏了――謝彥休都把親哥哥殺了,朝廷為什么會懷疑他這個跟謝彥休只有過上司屬關系的人啊!
詹臻沒有看到謝彥休和謝謙交手的場面,但他從親衛得知,謝彥休冒險親自沖中軍的架勢,簡直是一心為殺謝謙而來。
詹臻可以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幫個忙,不主動提起謝彥休的事,但皇帝開后繼續欺瞞,他們的關系還沒到那個程度。
戰報已經送回羽都了,詹臻還在顥州善后,謝謙死――還是眾目睽睽之被弟弟謝彥休重傷而死――讓好不容易從謝遷之死中恢復的可憐鎮西軍再次陷了混亂。
不過顯然他搞錯了一件事,小皇帝只是不懂軍事,不是傻。連年勝利后突然連著死了兩個大都督,是個正常人都會心生疑惑,蒼何便詢問有何變故。
目睹這一場面的人很疑惑,詹臻也很疑惑,不過他對這樣的彎彎繞繞實在不擅長,很快就被其他事占去了心神。
蒼時焦急地讓人去叫太醫,侍從終于回過神來,上前去扶謝述,蒼時卻已經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了。
他老老實實將真相盤托而。
這一幕似乎和數年前重合了,謝述意識起,張了張嘴:“是謙兒……”
他只能想,要是朝局也如戰局一樣簡單明了就好了。
“是……”
她病了,甚至沒有起見他。
明林突然苦笑了一聲:“我有時候想,能早些去了也是好事。
好在朝廷這次沒有作妖,旨令詹臻接任鎮西大都督,多少緩解了軍中的恐慌緒。
又比如謝謙的喪事怎么辦。
他回到軍中,那張朝廷發的任命書靜靜躺在的盒里。
乎意料,尚在顥州的明林面為謝謙舉辦了喪禮。
半晌,詹臻才聽到御座上的皇帝聲:“當初朕被蒙蔽,才冤了他。如今奸佞已伏誅,便回來吧。”
詹臻又想起了被他壓許久的疑惑。
蒼何神微變。
“跟我講吧。”她輕輕嘆了氣,“我受得住。”
她這么想著,又回過去看那侍從。
她自覺失言,又:“你快回去吧”,陛心思難測,你也要小心謹慎。”
他前不久還見過明林的,但這次她又比上次更加憔悴瘦削。
都是骨,輕飄飄的,她那半吊的武功抱起來也毫不費力。
比如怎么給朝廷寫戰報。
“伯母,保重。”詹臻鄭重地關心她。
詹臻啟程回羽都前,又去看望了一回明林。
謝謙告訴他,皇帝多疑,如果知謝彥休在西樹占據位,恐怕會因為詹臻和謝家關系友好懷疑他,從羽都調另外的人來擔任大都督一職,因此讓他不要上書提及西樹那邊的變動。
棺中的謝謙雙目緊閉,與父親如一轍的容貌如生前一般麗,仿佛只是睡著了。明林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表有些恍惚。
“是、是二公……我打聽過了,已經……”
詹臻很佩服謝謙著豐蜀在皇帝前小動作的能力,自然不會懷疑他對朝中的判斷。
侍從說不話來了,他愣愣地看著謝述向后倒去,被撲過去的蒼時接住,綿綿地躺在她懷里,雙緊閉,面霜白。
“你還有話沒講完?”
詹臻想不明白。
詹臻的心也不這種事。
謝謙一直覺得蒼何很好糊,他上交的戰報,蒼何從沒看過問題。
。
“我……唉,遷看不到如今……也未必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