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成事在人。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會放棄嘗試,阿杳,藥方我要稍作改,煎藥的事還要麻煩你了。”
人無法逃避自己的私心,但他也無法完全相信蠱蟲毒的話。
“自然,阿扶是醫者,她要救你。我聽她的話,自然也要先救你。”言罷,血瘤回手,斷開了與柳伊神的鏈接。后者昏昏沉沉,似還在夢中不曾醒來。
少年站在遠,顯得有些拘謹畏縮,反應卻很快,連忙拱手應:“是,師。”
少女撫著腰間的手,嗓音輕柔,聽不喜怒:“纏得太緊了些,黏人。”那手得寸尺要往里衣里探,從腰間一直纏到腔,儼然要順著雙乳間的溝壑向上探,幾乎整個在沈扶枝上展平。
“既如此,不如將殘軀予我,我替你了卻心事。你的病癥并非蠱毒,我尋不到毒素,自然無法吞噬,既人死燈滅,將軀殼予我支,不腐不滅,常伴阿扶側,我愿與她余生共度。”
血瘤拍了她的手背,算是肯定,滿堂寂靜。
肉,鉆筋脈之連接神經,此刻他不僅能想柳伊所想,更是能他所。那些被稱之為本能的依戀、孺慕。在人類中有了更深層的義,是喜,是心儀,是。
柳伊苦笑:人死燈滅,何來神魂不滅之說,鬼神魂魄,幾分真,幾分假,惟愿沈大夫余生安好,算我最后心愿。
沈扶枝為柳伊掖緊被角,伸手將那血瘤抱起來,攬懷里。血瘤順勢舒展手,探她衣袖中,順著白纖細的藕臂纏了一圈又一圈,稍一些的手則換在她腰上,一副密不透風的保護姿態。
此前血瘤不知什么是,什么又是痛楚。它自母蠱分裂而來,天生就是凌駕于萬毒百蠱中的至毒之,亦是毒神的前,類似于心臟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傷了它,將它打散,也不會到絲毫痛苦……可如今中的酸澀不似作假,人類的太烈,太鮮明,幾乎要把他灼傷。
柳伊沉默半晌,最后才:“待我死后…待我死后,這軀殼你才能使用。”
血瘤重重動兩,似乎很是困惑:若損,換一副便是,神魂不滅,何來所求不得?
它說的懇切,縱使蠱蟲毒,也沾著人的誼,這一諾似有千金之重,砸在柳伊的心。他深知自己時日無多,這樣的條件確是令他心動不已。
他說:我所欽慕之人,遠如天邊明月,我年壽難永,卻還是執拗的傾心于她,明知不可求而求之,如何不痛。
他問柳伊,為什么會如此痛心。此刻一人一蠱神想通,柳伊并不用開,也能同他對話。
沈扶枝見狀趕忙為他包扎傷,面上依舊神凝重:“并非是毒,對嗎?”
“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