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傅說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決定把稍微大一些的你送到公公那里,雖然是小地方,苦是苦了一些,不過那時候是八十年代,就算首都也就是那個經濟條件,差不了太多。結果送你走那天早上,臨門,你一就哭了,才那么一大,抓著我的衣角,我受不了,一把把你抱起來死活不撒手……
“沒、沒有?!?/p>
譚月猛搖,抓著紙巾了睛,長一氣:“你叫我說完,說完之后,我也輕松一些。”
她一邊說一邊哭,看得景戚戚實在沒辦法,伸手拍打她的后背,床的紙巾遞給她,勸她先別急著說。
“有些事,我從來沒跟你們妹倆說過,嫣嫣生來以后,你那時候也還小,兩個人此起彼伏地生病,甚至大夫都給開過病危通知單。都說小孩三歲以前總生病是常事兒,可你們倆也太嚇人了一些,我和你爸都是軍人,本不該信那些,最后實在扛不住了,找了個熟人介紹的師傅,來家里瞧了瞧。人家看了一圈兒,直接就說,這兩個孩命盤不和,要是非養在一起,一個也留不住……”
譚月的話一說到景戚戚心坎里去了,自小,她就覺得,父親景立人更喜她一些,大概是行伍,而她的灑脫如男孩兒的格讓她更受一些,而譚月,原本也是她的,只是當景嫣嫣回家以后,她的注意力就全都轉移了。
看她的緊張,譚月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床邊,跟她一起坐來,單刀直:“戚戚,不興了是不是?”
她哽咽了幾聲,似乎在努力平復著激動的心,她臉上的表叫景戚戚有些發麻,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她真的不好受。
景戚戚臉上一白,迅速將相框放回原位,手像是被到一樣。
幾歲的景戚戚和景嫣嫣,兩人穿著一樣的連衣裙,景戚戚一臉倔地看著鏡,嘴兒抿得緊緊的,微微低著,景嫣嫣則是微笑著,睛里有些羞怯的喜。
“你看,你那時候就那么倔,明明早就喊著要去拍照,真的去了,臉都要拖到地上了?!?/p>
她忽然抬起手來拭了一角,見景戚戚沒有說話,一個人繼續幽幽:“我知你心里怎么想的,覺得我偏心,覺得你爸喜你,著你慣著你??墒瞧萜?,我沒有辦法,家里兩個孩,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在我和你爸跟前長起來的,總要偏疼一些是不?”
譚月推門來,看到的正是景戚戚看照片的這一幕,不由得搖搖,走近景戚戚,一手搭上她的肩。
她渾有些僵,一時間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心非常復雜,她抿了一嘴,還是沒有說話。
“戚戚,算媽媽求你了,你不要再和嫣嫣賭氣了,她這些年來有多苦,只有我這個當媽的知……”
她忍不住,伸手拿起來,手指慢慢輕撫上去,她還記得那天,全家去拍寫真,似乎唯一不開心的,只有自己,因為她固執地覺得,景嫣嫣是多余的,憑空冒來的,她憑什么從天而降,就這么輕松自然地奪去她全的疼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