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
如果有一天,她景戚戚不再是景立人和譚月的女兒,她不再是胡家二少爺明媒正娶的妻,她不再是梁少爺心尖兒上的守護,她只是她,那么她或許真的一文不值,平凡得如同一顆沙粒。
沒有一個女人,想成為另一個女人的翻版,一丁兒也不成,可是景嫣嫣想要成為景嫣嫣,最先要的,就是成為景戚戚第二,一個完版本的景戚戚,一個除掉了原有缺的景戚戚第二。
里稀缺珍貴的,不只是不拋棄不放棄,而是不嫌棄。她縱有千百般不好,若是她的男人不嫌棄,那就不算是缺,魚目也成了珍珠。
但她不在乎,依然故我。女人若是驕傲,年輕時是父母慣來的,后來則是男人慣來的。
她知,在某種意義上,自己是景嫣嫣的導師,她學著她的穿衣方式,吃東西的姿勢,買她用過的護膚品,試她常買的衣牌。因為她什么都不懂,卻想要快速地新生活,所以年紀相仿的景戚戚,是她唯一能夠仿效的。
“唔,確實很了解我,也了解他。景嫣嫣,其實你也很可憐,在你整個青期,我的影在你的生命里都揮之不去,你討厭我,但不得不亦步亦趨,在學著我的樣。”
人的標簽,她其實什么都不是。
一瞬間的凌亂后,景嫣嫣快速地收拾了自己外的緒,盡如此,她的聲音還是不如一開始那么平穩了,呼也急促了幾分,看得她此刻的慌亂。
“你!你別把自己想得這么好,景戚戚。”
因為她害怕,人只要害怕,就不到全力以赴,總要有所保留一些。
她一句話,就能著她撤退,弱,退縮,崩潰。但此時此刻,她不能撤退,不能弱,不能退縮,更不能崩潰。
景戚戚轉樓,她從來沒有這么過,哪怕是當日她撞破景嫣嫣和胡勵吻那一幕也不曾。
瞇了瞇睛,狠狠將最后一煙掉,景戚戚將手里的煙狠狠掐滅在走廊的墻上,看著涂著淡黃漆料的墻上多了個黑印記,心慢慢綻來一寸一寸的快來。
睛酸澀,但不知為何,面對著景嫣嫣,景戚戚哭不來,不是矯,是真的哭不來。
這是她最后的殺手锏,從來沒有說來過,哪怕是曾經和景嫣嫣關系最惡劣的那段時間,她都忍著不說。
景戚戚看了她一,目的已經達成,她微微揚了一頜,這是她很小就經常的標志動作之一,總是那么驕傲自負的樣。胡勵曾說,她驕傲得簡直想讓人揍她一頓。
這簡直是景嫣嫣生命里,僅有的一污,她恨不能完全磨滅這一段,自卑到地兒里的經歷。
*****
原來,自我覺良好,是一件這么傷人的事。它讓人無端端地膨脹到了極,也恰恰在極的時候,轟然倒塌,猛地炸碎,徒留一地碎片。
推開門,向四周望了一,果然,家前面小院的一棵樹后,景戚戚看見了梁以白,他真的沒走。
夜晚很涼,微風陣陣,他似乎剛剪短了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