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踢踢踏踏的領命離去,陳勁抬看了亮著的紅燈,這才注意到手術室門坐著一個二十的女孩。剛才他們這邊動靜不小可是那個女孩兒竟毫無反應,只是低著凝視著放在膝蓋上的一雙手。陳勁猜想這應該就是傷者的家屬,他打算走過去問一,可她那專注的摸樣讓他無意識中放輕了腳步。
女孩兒長長的發凌亂的披散著,依稀可見清秀的側臉和翹起的睫,上的白連衣裙褶皺不堪,裙擺沾著斑駁的血跡,她的脊背微微彎曲,顯得人越發的單薄,她的膚很白,和上的裙一樣白,在走廊白得耀的燈光,她看起來有不真實,不像一個人,倒像是一朵被暴風雨摧殘過的白花,仿佛一瞬就會被碾落成泥。
到達B市中心醫院急診,陳勁一就看到站在手術室走廊里翹首張望的陳醉,這家伙上裹著皺巴巴名牌休閑裝,上著一圈紗布,一叢亞麻亂發,左臉頰貼著塊紗布,滲著黃藥,一副稽十足的鬼樣,如果換個場合陳勁定會毫不吝嗇的損他幾句。
“我明白,還是要謝謝您。”
看到救星駕到,陳醉立即小跑過來急切的喚著“哥你可來了”,看來腦沒撞壞,嗯,胳膊還齊全,巴巴的模樣像極了小時候被人捶了個烏青時的可憐相,陳勁只能在心里第一千零一遍的怒其不爭。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可仍聞陳醉一的酒氣,不由得嫌棄的推開他,一秒又拽著他的衣領扯回來,懶得詢問他的傷勢,只是低聲命令:“趕緊把你嘴里的上的味兒凈。”
他嘆了氣,回看那女孩兒,發現她的表像被定格了一般,一雙本該非常漂亮的杏此刻
其中有一個發半白的老醫生在門停住腳步,陳勁恭敬開:“魏伯伯”,老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傷勢太重,我們都盡力了。”
女孩仿佛魂魄歸位,呼變得急促,可是看到醫生時卻像是被粘住了腳一般移不開步。陳勁上前兩步低聲詢問,醫生拿罩搖搖,說了句“家屬去看看吧”,然后就一臉遺憾的走開了,緊接著幾名醫生護士陸續而。
陳勁緩緩走至近前并站了一會兒她仍無動于衷,仿佛靈魂已經竅,坐在這的不過是個軀殼,而引了他目光的是她手心里那一灘尚未涸的血,同時他也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上有一枚被染紅了的指環。陳勁的嗅覺向來,聞到血腥氣不由得胃中翻騰,忍了忍正開卻見女孩兒忽的站起,動作突兀的嚇了他一,抬一看,原來是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陳勁眉擰的緊緊的,雖然在路上他就打電話到醫院了解了況,“肋骨骨折”“臟破裂”“血”這些詞匯綜合在一起就意味著有生命危險,可他還是抱了一絲僥幸,并請了熟識的臟科專家坐鎮。
又多了一本事――泡女人,不是搞大人家的肚被找上門就是被仙人等著送錢,他的社交資源有相當大一分都是用來替陳醉擺平各種麻煩的,他為此曾被發小們戲稱為“二十四孝哥哥”。這回若是犯了人命倒是有棘手了,一定要理妥當,不然陳醉免不了牢獄之災不說,對家族名聲也會造成惡劣影響,還有他那如命的老媽……唉,陳勁又開始疼了。
老醫生沒再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隨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