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燈,林菀再次失眠,剛剛過了二十四歲生日,任誰都會說她還年輕,可她卻有種歷盡滄桑的覺,她曾用盡所有的去一個人,也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恨一個人,以后,如果還有以后的話,沒了,沒了力氣,是不是就只剩麻木了?
可是再一看那女人燒得跟個烤紅薯似的可憐樣兒,他的氣又消了一半兒。要說這事兒他也多少有責任,昨晚折騰她半宿,后來發覺她上的,還滋滋的以為是她動了,直到早上被邊的火炭給醒了,才意識到林菀發燒了。唉,這就是傳說中的蟲上腦吧,智商都給沖沒了。
林菀一邊掙扎,一邊嘟囔著:“我討厭醫院,一死人味兒。”
想到這兒,陳勁放□段,過去抱她,嘴里哄著:“聽話,都快燒到40度了,你還真想變成白癡怎么的?”
陳勁一聽就來氣了,就沒見過這么又笨又倔的女人,送她車也不要,天天巴巴的趕公交,雨了也不知打車,一個大活人非長了死腦筋,淋雨了冒了,就倆字,活該。
不對,他很重,但那只是對他的親人而言。他把所有的都給了他在意的人,所以對其他的人,就只剩了冷酷。
半小時后,來了一位中年女醫生,還帶著個小護士和一個
“去醫院。”
39、發燒...
可是林菀只是死死的抓著床的鏤空欄桿,說什么也不肯去醫院,陳勁費力的去掰她的手,無往而不勝的武力方式現在似乎失去了效力,掰扯了半天人家十手指還是一不少的抓在那。陳勁挫敗的直氣,心說,要不是怕把你的手指給折了……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看起來和普通人沒兩樣,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囂張跋扈和兇神惡煞,甚至可以說是極脆弱的,因為他剛剛喝了混著安眠藥的,那個劑量對她來說毫無作用,可是對他……
“不去。”
然后走到陽臺去打電話:“喂,何叔,我是陳勁,有人燒了……不是,不用,您派個有經驗的醫生來就成……量了,39度半……好,多謝了。”
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人,發現他長得倒還不賴,輪廓線條偏朗,和他的人一樣,勢霸。眉骨很,眉又黑又,睛不太大,但是睜著的時候很犀利很懾人。睫很長,鼻梁很很直,讓她意外的是他的唇居然不是那種薄薄的,書上都說薄唇的人薄,看來也不盡然。
然后她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剛剛加大藥量,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想到這不禁汗倒立。她又聯想到那個可怕的夜晚,她那時候還真是有勇氣,或者如他所說的“不知死活”,不像現在這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都會心加速,她真的變得懦弱了。
陳勁手一頓,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醫院,而且攤上那樣的事兒,一想起她當時哭得肝寸斷的樣,心就了來,好聲好氣的說:“不去就不去,我找個人過來給你掛瓶藥。”
熟睡著,她調整呼后扭開床燈,默默的打量著他的睡容。
林菀忽然覺窩發酸,抹了抹睛居然有些濕,于是輕輕的苦笑了一。她不知自己為什么突然想看看他,也許是剛剛了件大事神經有些亢奮,睡不著想找兒事,也許只是想看一看這個橫空現并把她的人生撕得粉碎的人,到底長得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