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抹布就這么留來了,林菀叫它妮妮,可是他無意中發現那是只公狗,于是他就叫它泥巴。林菀有了玩伴兒,不惆悵了,在他瞅不見的時候還能個笑臉,陳勁覺得好。可慢慢他就不是滋味兒了,林菀在家的時候跟泥巴簡直是形影不離,就差沒摟著它睡了。
等陳勁平定了亂,他的生日也快到了,以往都是和那幫發小吃吃喝喝然后再亂七八糟的玩一通,鬧騰過后盡是虛空,回想起來一兒意義都沒有。今年他改主意了,他得跟林菀一起過。
生日前一禮拜他要去趟國參加一個行業峰會,去機場時他把
陳勁當時心里掂量了一,說實話他也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跟家里搞得太僵,同時也不希望林菀再受到任何打擾。他看了看那個張韻儀,落落大方,舉止有度,倒是不招人煩,而且一看就是個心氣兒的,應該不會死纏爛打,誠如他大舅所言,反正就是吃頓飯又不會死人,更不會生人。只要不個什么訂婚之類的就好說,他總有辦法全而退。
他外公那邊則是一如既往的派,不服就不認他這個外孫,兩個舅舅在中間敲敲打打和稀泥,劍弩張的關系終于在老人家九十大壽那天有了緩解。壽宴上他大舅給他介紹了一個人,張韻儀,就是之前提到的長千金,他大舅悄悄跟他說,就是吃吃飯聊聊天又不會死人,何必非得跟老人家較勁呢,那么大年紀了還能活個幾年。見他不表態又說,老爺已經知你藏著那姑娘是誰了,你還非得他對她手怎么著?
然后他想了想說:“留它可以,不過得找個籠關起來,我怕一腳踩死它。”
小家伙聽到最后哼唧一聲,睛亮得能滴來,他覺得更像林菀了。
答案當時是有的,因為林菀為了保住這條狗肯跟他委曲求全了,比如,他說今晚我要試一試回旋式,林菀不懂,他解釋給她聽,林菀不,他說那我這就去把那狗東西從窗丟去。林菀立即白了臉,他心想自己還真是記錄不良,隨便嚇一嚇就當真。
,再看懷里那團,也閃著一雙烏溜溜的睛看著他,他忽然笑了,說:“這是你親戚吧,跟你還像。”
有幾次回家時看見林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泥巴緊緊貼在懷里,茶幾上攤滿她們倆的殘骸,他就來氣,瞧他好端端的公寓被這一人一狗糟蹋成什么樣兒了?每當那時他都會捫心自問,怎么就能容忍這一切發生呢?
有個詞叫此消彼長,林菀這邊兒消停了他家里那邊兒又鬧起來了,他媽三天兩打電話編造各種理由讓他回去,今兒腦袋疼明兒肚疼,編完自己編他爸,吃準了他有孝心,結果每次一回去家里準是恰好坐著一姑娘。
陳勁吃醋了,最讓他氣憤的是那個狗東西得了就不認人了,每次他把它從林菀懷里拎來扔地上時,它就沖他旺旺叫,還沖他呲牙,他咬著牙想,不知誰是你的大BOSS么,吃的狗糧住的陽臺都是我的,連你里的主人也是我的。
有時候趁林菀不注意他就用拖鞋底兒踩踩那團小泥巴,小家伙一兒都不肯受委屈立即旺旺亂叫,然后林菀就火燒火燎的沖過來問,怎么了怎么了?他淡定的說,誰知它又哪門風?沒事兒瞎叫喚,你該不會是撿了條瘋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