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漂浮著一絲焦味兒,陳勁這才回過神,隨即到手指火燒火燎的疼,他手一抖,一截煙灰和一個煙從指尖跌落,他抬手一看,右手指和中指側,也就是夾煙的地方被兩塊白的痕跡,激靈激靈的灼痛不斷的傳至大腦,可是他只是看了一便不再理會。是很疼,可是他想,這跟林菀服藥產的痛苦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陳勁仰著想,這就是報應啊,他錯了,這世界上是有報應的,誰說老天爺不長,他明白著呢,而且手段毒辣,他不是不報,而是慣著,縱容,待到罪行累積夠數時,一擊斃命。居然還他媽實行連坐,把他的女人他的孩都拖到地獄。
啪嗒一聲輕響,陳勁低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淚掉到膝蓋上,隨即想起林菀說過的話,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淚嗎?
陳勁開門去,直奔臥室,什么床柜,屜,衣柜,統統不放過,他也不犯不犯法還是不德了,那些玩意兒以前沒約束過他,現在更不能,說起來他這取豪奪的行為比小偷都不知惡劣多少倍了。
那句話當時聽了就很難受,現在想想,她雖然沒死,可是卻差就死了,就差那么一兒。大腦瞬間被兩個聲音填滿,你會毀了她一輩,如果我死了……這兩句話無限循環,像兩柔韌的麻線慢慢擰成一條繩勒住他的咽,讓他不能呼,他慌亂中抓起煙盒,摸一支,然后抖著手燃,尼古丁不再是尼古丁,而是他的氧氣。
只是這么一通翻找卻讓他得到些“意外”的收獲,那是他曾極力回避的東西,比如手里的小盒,已經在好奇心驅使打開了,然后那對侶戒就刺痛了他的睛,還有心臟。
上加霜,火上澆油,想到這兒他發現這兩個詞很耳熟,隨即想起這是方正說過的話,他還說了“你會毀了她一輩。”他抱著腦袋苦笑聲,他真的把林菀毀了。
直到外面放亮,陳勁才從椅里起,坐了幾個小時有些發僵,他歪歪腦袋隨意的舒展一四肢,然后回到臥室。林菀還沒醒,他輕輕的坐在床邊打量她,腦海里浮現初次見面的形,那時她也很蒼白,但也比現在好很多,現在是病態的白,憔悴的白。這一切都是他害的,而他卻只顧著自己享樂,把她的受她的意愿拋到了九霄云外。
陳勁定定的看了會兒,自嘲的笑笑,看
半小時后,陳勁現在林菀家門,手里拿著從她包翻的鑰匙。他后來想了又想,之所以一直沒發現林菀的抑郁癥,一方面是因為他不上心,另一方面就是林菀在極力掩蓋,她雖然住在他那里,可是留的生活痕跡卻少之又少。他知她白天都在這邊待著,雖然不太樂意但也不能求,他知貪心也是要有限度的,否則會把她瘋,可是沒想到,還是把她給瘋了。
,實在是。
陳勁連了幾煙,然后頹喪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睛,耳畔回想起他爸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一個人如果能糊涂活一輩會幸福,如果能清醒的活一輩也能幸福,可是如果糊涂了半輩突然清醒,或者是清醒了半輩突然要裝糊涂,這都是極大的不幸。
他不自禁的伸手去摸林菀的臉,可是離她膚一公分時突然頓住,現在不是傷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