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完了車,李文遜又無事可的陷了沉思,他迫自己不要去想跟那個人有關的,只想一些其他,可隨后便發現,這些年他除了工作,好似一切的事都和他的那幾個朋友有關。只能生生的讓腦往工作那邊兒轉。
李文遜想著,就聽到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李文遜忙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個陌生號。李文遜皺著眉接了起來,電話那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支吾了半天才說清楚自己是誰。原來是他新開業那家酒店的一個前臺,遇到了事兒,經理讓他直接打電話給他報告一聲。
李文遜仰著看著窗外的霧氣,覺好像漸漸有些散去了,可他睛里的霧,卻緩緩的彌漫開來……
外面的霧依舊很大,李文遜走了一小段兒,心里突然翻起了酸。于是他停住了腳步,蹲在路邊兒拆開煙盒的包裝上了煙,又深深的了一,可心里那種酸痛怎么也散不去。好不容易一支煙完了,他也再沒有停的理由,只能邁著步回到自己的車邊兒。
“經理說……”電話對面的人從來沒跟老板打過交,聽到李文遜的語氣以為他生了什么氣,說起話來更不利索的,但好歹把該報告的事兒報告明白了。
“原來,他記起來了。”李文遜喃喃的說。“這次,真的足夠了……“
今天是他的新酒店開業的日,李文遜想。可惜他這個作為老板的卻不在現場,那些人會什么呢?他的朋友們會去嗎?他們去了以后會發現他不在嗎?
李文遜想了想,發現自己的思緒又開始圍繞著那幾個朋友轉,覺得十分危險,可能再一步又會想到那個人,于是又嘆了一氣,勉自己把思緒轉移到他要去的目的地上。
他要去的地方是潯陽樓,宋江題反詩就是在這兒,李逵劫法場也在這兒。《滸傳》里面都寫著呢,李文遜笑了笑。他還記得第一次看《滸傳》就是和簡隋英一起,倆人偷拿了老爺的典藏本兒,趴在草地上看,不小心在書上了不少手印兒,還被老爺罵了一頓。
他終于看到了潯陽樓,確實和《滸傳》中說的一樣。可李文遜沒有選擇去,而是在門看了一會兒,隨后向旁邊兒賣便簽的老人那里借了一支筆。緩緩的寫了幾個字,掛到了離潯陽樓不遠的樹上便轉離去了。
李文遜再一次聽了導航的話,調轉了車,走上了另一條路,那條路雖長,但也最終暢通無堵的到了目的地。
然后自欺欺人的告訴別人也告訴自己,只是友誼。
天是真的晴了,有微風拂過,拂到了李文遜的臉上,也拂到了他剛剛掛著的便簽上,便簽上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只有一句。“來過,這也很幸福。”
即便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但是在漫長無望的某個時刻,他真的記住,這樣就夠了。
因著他耽誤了這么一小會兒,前面又挪開了幾米,后方的車似乎比他還急,焦躁的了半天喇叭。李文遜笑著和那人說了聲抱歉,坐回了車里慢慢的往前挪著車。
隨著霧的散去,路也慢慢的通了,李文遜了角,把手機放到了支架上,隨后打開了導航。導航依舊說著:“前方路況擁堵,已為您規劃最優路線。”
原來是今天酒店開業,有個人過來吃了頓飯,然后告訴經理掛二十幾年前的帳。經理是跟了李文遜久的人了,還記得李文遜偶爾會問這句話,更知來的人是誰,直接讓他報告給了李文遜。
糟糕,李文遜拍了一自己的腦袋,迫自己再次回過神來。有時候他也厭惡自己這樣的,明明已經選了兩次放手,可卻總是會不自禁的想起那個人。第一次選擇放手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好的,就這樣默默無語毫無指望的過就算了。
可他偏生還有過那么一個機會,他們分開了,他以為自己可能有指望了,結果卻又是一場絕望。所以第二次放手的時候他學會了偽裝,然后站在離他們相隔甚遠的地方真心實意的祝福他能得到幸福,隨后把自己的那些心事隱藏在某個誰也看不到的角落,就像那張照片兒一樣被封存起來。
李文遜突然瞪大了睛,再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了起來,他先是夸這個前臺的不錯,隨后又說這個月給他加獎金便掛了電話,心里也跟著了起來。
好在他偽裝的夠好,除了他的大哥似乎誰都以為他真的放了。“好的。”李文遜對著空的車喃喃的說著。擁堵的路不適合多加一個人,他已經有自己的路線了,而他,得聽導航的,與他們岔開,這才是和他相的最優路線。
李文遜想了想沉聲問。“報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