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隊老了,他被痛苦折磨了很多年,從程寄余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原諒過自己。
一個緝毒隊長不夠定,那這場戰役還沒再次開戰,就注定輸得一敗涂地。
葉隊:“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二十七
江喻是他們的專家顧問,這個男生據說是他最得意的門生,看重程度甚至超過了當年的程寄余。
那個奮不顧,一往無前的阿程。
葉隊的判斷完全于直覺。
當初程寄余的妻兒被以活剮的方式
殺,他年邁的父親卻因為
國探望親人而逃過一劫,警方將這位老人家保護得很好,因為他是程寄余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警隊的人時不時還會去探望一
。
他問:“你說的人,是誰?”
葉隊思緒飄得有些遠,喃喃:“有人說,這幾天在寮州又看到了他們。”
葉隊或許不夠狠,也不夠定,但現在夠狠也夠
定的人來了,他不要這敷衍了事,不要這糊涂一生,他要替死者尋求公正,要為私仇
一個了結。
他經歷了一場非常失敗的戰役,代價是自己最喜的警員的生命。
他多像,多像當年的阿程。
但你看這山河浩浩,你看這盛世繁華似錦,懦弱不能迎來平和,忍讓只能為困苦鋪路,通往清平世界的天梯本就是由無數英魂的白骨和鮮血鑄就。
葉隊慢慢攥緊手,又緩緩放開。
就是他么。
這樣的代價,值得嗎?
“唐騫,賀望岐。”
他閉上,聲音很輕,分量很重。
死得好慘的阿程。
葉隊抬起,他的脊梁彎曲著,讓他看起來不那么磊落。
得,就算是死,他也應該是死于法律的審判,而不是由著一顆彈就結束了自己倉促又潦草的一生。
葉隊
寧凜問:“為什么不是唐騫?”
神明若不言語,鬼就會遍地歌唱。
他談起“寧凜”這個名字,說他是沼澤地上的烈陽。
寧凜握拳,聲音很緊:“誰?”
江喻上前,寧凜比他更快一步,走到他面前,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
葉隊搖搖,他看不
江喻形容的那種灼
的光芒在哪里,青天之
,紅塵之上,他只見過一個人驕傲如旭日。
他狠不心,時時刻刻都在動搖,他的信仰也不再
定,每一天每一夜都在問自己,這樣是對的嗎?
葉隊:“躺在寧冽邊的尸
,是阿程的父親。”
這對一個警察來說簡直是笑話,哪個警察是靠直覺抓人的,但他就是這么告訴的寧凜,他說他懷疑動手的人是賀望歧。
江喻臉不太好看,他看著葉隊,葉隊卻看著寧凜。
沼澤上的太陽啊。
葉隊目光很深,他仰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他看起來真是不像樣,被傷痛擊垮到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說話的語氣也很沖,就在剛剛,他都差
和江喻動起手來。
他說:“也許真的不是寧冽殺的人。”
那個人卻是已經死去多年了。
若前方只余黑暗,那他不要一條路走到黑,他要燃火焰,要光明照亮人間長夜。
他死了,這場仗卻還沒結束,但葉隊有時候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想打了,他打不動了,程寄余的死讓他的氣神都受到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