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匡語湉的手一攥，把她往自己方向拉，“什么意思？”

寧凜看著她，他的睛真好看，漆黑的瞳孔像黑沉的夜，神很陌生，沒有一貫的張揚自信，只有不確定和揣測。

匡語湉把他那只手摁回床面，他這一動，血差倒。

寧凜也盯著她

寧凜一直盯著匡語湉，把她牢牢地鎖在視線里，她半天不講話，他伸還扎著針的手去碰她。

他說這句話其實就是打嘴炮，沒指望匡語湉能有什么回應。

他是個非常浪漫的男人，總喜把“我你”掛嘴邊，但他們之間其實很平淡，明顯缺少了什么。

千萬、千萬不要再什么事了。

她嘆氣：“你好好活著吧。”

寧凜聲音發澀，心里空落落的，“說話啊。”

這事兒說完了，病房里陷長久的安靜。

匡語湉沒辦法跟任何人說，她的這八年到底是在等他還是放棄了他，但這也不重要，聽完他的經歷她覺得只要他還活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他低聲問：“咱倆是不沒戲了？”

她受不了。

現在匡語湉知了，是刺激，侶之間專有的說不清不明的刺激。

的歸宿是平平淡淡就是真，但它的本質絕不是平淡，是撕扯，是妥協，是你在深夜想到這個人覺得他可惡到極，但翻來覆去過后，還是選擇原諒。

匡語湉撐著起來，把他的手拿來，這回好了，血真倒了。

三十七

寧凜也坐起來，一條支著，手搭膝蓋上，“你能先親我嗎，我想這件事想久了。”

這刺激只有寧凜能給她。

匡語湉抬。

寧凜才不，他這商對付毒販沒問題，對付女人完全不夠用的，什么弦外之音都聽不懂，只理解了字面意思。

寧凜很執著：“逃避問題就是沒戲了？”

匡語湉把他的手放開，有戲沒戲這事兒她暫時想不清楚，“你能先養好傷嗎，我還沒想過這件事。”

匡語湉在這時腦里非常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徐槿初和她說過的一番話。

們的，是他們的功勛。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

匡語湉被他一拽，半個撲他上，被他輕輕掐住后頸，迫與他對視。

匡語湉又說：“活著才能遭報應，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皺眉：“你能不能安分。”

“喂。”

寧凜臉一變了。

簡單的幾番話，勾勒他消失的這八年，電視劇里的緝毒臥底總是風光無限，無論如何都能全而退，到他這里，過得真叫一個慘。

告訴世人，你們看好了——

但這才叫真實，能活著就已經要謝天謝地。

寧凜深一氣，抬手又要去匡語湉，被她一閃躲了過去。

她站的離他遠了幾步，靠在門板，盯著他的手看，“你老掐我什么？”

所以他得好好的，好好地活。

誰知匡語湉只是一沉思，站了起來，微微俯，低迅速地在他唇上落一個吻。

溫的轉瞬即逝，寧凜給她親懵了。

匡語湉坐直，寧凜也掙扎著坐起來，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