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崔凝!”宋瑾明不斷試圖將她喚醒,卻徒勞無功,她就這般閉上睡了。
卻在此時看見匣中的其他兩壺竟都不見了,低一看,空的酒壺就散落在崔凝裙旁,殘存的酒還臟了她的衣裙。
申屠允……這是崔凝今日第二回聽到這個名字了。
宋瑾明連忙伸手將人抱到懷里。
只見崔凝頰上浮現紅暈,醺然對他微笑,之后神一散,看就要往后倒去。
宋瑾明皺眉看著神依舊茫然的崔凝,見她仍呆呆地拿著酒壺,嘖了一聲就要將酒壺取回匣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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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溫順,我連跟著他去北方都不敢。”崔凝自嘲地笑了,“我那時連盤纏都備好了,可他一拒絕我,我就沒了隨他走的力氣……”
“是因為……我很溫順……?”崔凝語氣恍惚,帶朦朧地看向宋瑾明。
當清得差不多時,車也在某停了。
“天冷,你喝酒,我替你銀錢跟當契,不用擔心,等會就都贖回來了。”
聽到依依二字,睡夢中的崔凝睫輕顫,跟著嘴角微微上揚,更往他懷里蹭了一,仿佛在夢中與易承淵相遇了。
“不去折磨男丁,反而先折磨女眷,還膽大包天不顧囚人生死……宋瑾明,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人在用女眷供?”
崔凝,像個提線木偶般接過酒。
在失去意識的那瞬間,她似乎認宋瑾明的聲音,她輕聲:“宋瑾明……你可有看見淵哥哥?我同他……約好了要看一起燈的。”
“崔凝……”宋瑾明拍了拍她的臉頰,“崔……”
看著懷里熟睡的人,原本想拍醒她的手轉為撫摸,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眉,她細的臉,每一都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般謹小慎微。
意識已經不清的崔凝自然沒有因男女之防而抗拒,她就這樣昏睡在宋瑾明臂彎里。
看著她的睡顏,宋瑾明低,輕柔吻上她的唇。
宋瑾明聽到此驚覺不對:“放時你去見過他?”
他尾一瞥,看見崔凝沒有否認,垂著一雙乖乖喝酒。
宋瑾明清當契的手停了,臉嚴肅對著她:“這話你不能再講,會惹禍上。”
崔凝沒有回話。
上的當契全拿回來。
聽到他有辦法全贖回來,崔凝不哭了,全僵地看著他仔細將所有當契都理過一遍。
“可我……找不到他……”崔凝的最后一句話帶著哽咽。
“……不是吧,你那婆母……真不怕尚書府報復?還是你平時溫順過了你?”
車夫取過東西,應了一聲是。
正要清銀錢與當契上的數字時,宋瑾明抬看見瞬間變得乖巧不鬧的她,心中覺不太對勁,拿起一旁匣中的酒壺遞給她。
“說你溫順,你還真是什么都敢。”宋瑾明搖。
宋瑾明記了一些數字后,將當契與銀兩拿到前簾之外,吩咐:“請申屠允盡快把這些全都贖回來,不足的會再連理事費一并補給他,我們就在車等。”
“……他說,易家女眷在牢中就死傷慘重了。”崔凝突然沒沒尾地說了這一句。
“……依依。”他低聲開,叫了一直想叫,卻從未叫過的稱呼。
宋瑾明心一凜,連忙抬問:“崔凝……你喝了多少?你……”
宋瑾明頓時語,這才發現自己除了嘲諷以外,安他人的能力淺薄到幾乎沒有。
“我有辦法找人替你在今夜全贖回來,你在車上待著。”他冷。
才清到一半,宋瑾明就皺眉,“這么多首飾,你是整個妝匣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