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與宋翰林似乎很熟悉?”車上,杜聿突然問了這一句。
“阿凝不需擔心,方才我同宋學士聊了片刻,并無到不妥。”
可易振理并不夢,他只有醒著,才能從記憶里撈一些她的影。
有些……厭惡?
他是帝王,自先皇十個兒之中脫穎而的最后贏家,所以他不曾后悔過那個上元之夜,他刻意找到人群之中的她。
半晌之后,杜聿看著妻,輕聲說:“阿凝,你從未替我過香。”
“不必謝,就當我上輩欠的你,還債了。”他冷哼一聲,留這句就走了。
但杜聿看著他的背影,將妻摟回自己邊,以極其親昵的姿勢也走回車。
崔凝愣了一,很快赧:“若夫君不嫌棄我針腳功夫差,我回府就替夫君繡上一個。”
杜聿看著崔凝的神,琢磨妻話中的天真,默了片刻才:
或許,她早已察覺他從最初對她便是利用。
“……再等一會。”
杜聿眸底有微光閃過,還沒開,就聽見妻連忙補充。
皇帝的并不好,在爭皇位時就曾多次讓人毒,致使隨著年歲漸長更加離不開湯藥。
杜聿俯,吻了崔凝一,吻得綿長。
“……但夫君也瞧到他方才模樣了對不?”崔凝笑得有些尷尬,“他向來看不慣我,逮到機會就會開嘲諷。”
沒過幾日后,整個淮京城都充斥上元燈節的鬧。
他是刻意接近她的。
沒別的事,我走了。”
所以在夜宴之上,才能如此決絕地脫鳳冠,又能毫不眷戀地吞毒藥。
崔凝誠心謝,“多謝你又幫了我一回。”
“不,他全收了。”崔凝眨了眨,用一種不太熟練的語氣輕聲:“我想著,他若不是想幫著我結交閨閣密友,那或許便是……他對姑娘家的戀慕很是受用吧。”
低微的皇若要翻一搏,至少能得了父皇的,除了謀求背后有娘家勢力的正妻之外別無他法。否則,再優秀也只有為人作嫁的份。
那些藥都助眠,他只要一喝便昏昏睡。
“但夫君不必擔憂,他只是打小就與我不合,有些厭惡我罷了,并無太多恩怨。將來夫君若是同翰林院,斷不會因此遷怒你的。”
“送香?”杜聿挑眉。
他從一開始就在騙她。
在這般眾人欣愉悅的日里,皇帝獨自在勤政殿外,遠眺御街上空煙花。
他心思又回到了數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時的煙花映在她臉上成了各斑斕的光,可無論光影如何變化,她的中都只有少年魏王。
“嗯,”崔凝,“因著我同他還算得上相熟,他尚未成親時,不少女郎都讓我轉贈香給他。”
那煙花離皇帝實在太遠,照不亮他的臉龐。
“這樣便好,”崔凝長吁一氣,“也不知為什么,他總是對我不假辭,好像不讓我難堪就不消停似的,回回都只針對我……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我常送香給他。”
“皇上,該喝藥了,再不喝,您的遭不住……”大侍低聲說。
“……”杜聿一聽,覺有哪里不太對勁,卻也沒再作聲。
忘了是成親之后多少年,她看著他的神逐漸黯淡無光,再也不復光彩。
崔凝偏過想了一:“熟悉是當然,我與他也算是自幼相識了。”
“他全都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