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與你有緣無份,你也有了極好的歸宿,可是……太殿同予相商,還是決定將這消息告訴你,順……也將他的遺還給你。”
“瑾明,你今日也?”徐時琮的臉看起來不太好。
“依微臣之見,將杜聿本職設在東,安排得極為巧妙。”
崔凝很快就認來,那是與易承淵最后一次見面時,她見他的雙手被鐵鎖磨得血肉模糊,所以將手絹撕成兩半,分別替他包扎在左右手腕上。
就在此時,灼華拿來了一只木盒,木盒之中擺放的是被撕成一半的手絹,上有清洗過的血漬,但這只殘了一半的手絹并不臟污,還微微泛白,顯然是洗過了許多遍。
崔凝恭敬聆聽,可皇后卻遲遲不發話。
崔凝忍不住又開問了:“不知娘娘召妾,所為何事?”
“崔凝向皇后娘娘請安。”永華殿,崔凝垂首跪拜,禮數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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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看著皇后的嘴一張一闔,似乎在說些什么,可是她聽不懂。
皇帝對席上動視若無睹,只是靜待侍將旨宣完。
禮唱儀禮的最后,天帶著士們以酒敬天,接著大侍恭敬取來吏與翰林院同擬,最后蓋上御璽的圣旨,以清朗的聲音唱在座士之后的職等。
“……你那探花丈夫杜聿待你可好?”王皇后悠悠嘆了氣。
“皇后娘娘?”好半晌之后崔凝才疑惑抬。
崔凝頓時坐在地。
本是晉王的徐時琮此刻已被立為太,與皇孫一起住東。
“是。”
“易承淵日前,已在冀州亡故了。”
崔凝頓時發現自己似乎聽不見聲音,只能茫然地看著王皇后。
“一甲探花杜聿,職,從八品東舍人,”
說到瓊林宴,太的神更加復雜,“杜聿本職是本屬官,希望這安排能對他有利一些。”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聽聞冀州看的人所言,此他生前極為惜,亦是他唯一除了衣以外的遺……太殿猜想,這應是你的東西。”
“殿有事找微臣?”宋瑾明疑惑。
“太殿。”宋瑾明恭敬行禮。
“是。”
王皇后聞言,淡淡地笑了,“你姻緣圓滿,那是再好不過。”
“太殿得了個還沒傳回京城的消息,這個消息……最好還是先讓你知。”
席間頓時爆開一陣竊竊私語,聲量一度就要蓋過大侍的宣旨聲。
“你說得對,我也嫁人了,我會與杜聿相扶終老。”
“至于易承淵,即使此生再也無法相見,只要我還能與他共看同一輪明月,那我對他的意,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剛剛說的是什么?杜聿要知哪里?
崔凝神黯了一,看向海棠花林,去年的花都已經凋盡,今年的花苞才正要綻放。
絹上本繡比翼之鳥,可正中央的撕裂使其僅剩單翼存著。
在那瞬間,所有人都面帶驚愕地看向一臉平靜的杜聿。
聽到這里,座上不少人頗為訝異,東舍人相較翰林院差了一大截,雖說好歹也仍算是個京官,不至于不面,只是讓堂堂探花郎去任還是少見。
“是,來送瓊林宴上的詔書與相關文書。”
“予找你來,是有事要告訴你。”
“……有件事得告訴你。”
王皇后揮手,對著灼華輕聲:“把東西拿過來吧。”
一甲之中,狀元與榜毫無意外地了翰林院,但唱到探花郎杜聿的名字時,眾人卻聽見了意外――
“父皇的安排向來都有理……”太的神有些猶豫,中帶了憂愁,“瑾明,既然與你偶遇也好,就不必去翰林院找你了。”
與崔凝分別之后的宋瑾明,一臉消沉準備要回到翰林院,卻在廊上遇見徐時琮。
崔凝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讓皇后召中,可也行禮如儀。
中卻仍是那般。
她怎么會……一個字也聽不懂了呢?
――明州?是那個明州?
“……太殿?”說得崔凝更加疑惑。
“依依,召你,是太殿有東西想讓予轉交給你。”
王皇后看著崔凝的臉,這也是她自小看大的女娃兒,雖不忍心,但還是開了。
王皇后見她到了,神郁郁,只淡淡地說一聲“起來,賜座”。
“特旨,知明州舒縣。”
“謝娘娘問,杜聿待我極好。”崔凝的臉上展真誠微笑,“成親以來,他對我敬有加,得此夫婿乃崔凝之幸。”
瓊林宴上,帝后同座,三百士同席,珍饈味盡,鼓瑟鼓琴,和樂且湛。
可沒想到,杜聿的官職還接了一句,這可就驚掉不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