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勁握著劍的手青筋已,卻止不住顫抖。
就在此時,不遠的一名年輕的女郎放完了燈,坐在地上不斷淚,讓左右妹扶起來,往崔凝的方向走過。
“……阿樂,你先回去。”
不久之后,崔凝挑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親自放兩盞小小的河燈。
放燈擁擠,燈又太大,所以阿月負責去放燈,阿葉與她先留在較為空曠等待。
大把胡之,藏著微微的笑意。
崔凝,心上雖然還是疼,卻已經(jīng)冷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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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幻覺,易小將軍是真回來看您了,所以夫人,您過得開心,他才能放心往該去的地方去。”阿月輕聲安撫。
那兩盞河燈,在漂浮一段之后讓男人的手雙雙拾起。
沒有任何笑語,所有人只是靜靜看著河燈飄往仿佛南溟之的幽暗彼方,奢望逝去的親人能夠收到一絲自己的思念。
易承淵,大混。
而不遠的石碑后,在陰影之一名白凈的男不可思議地低聲怪叫。
“……夫人!”阿葉趕忙追上,將她拉住,“夫人,您怎么了?”
男人打開燈上紙箋,第一盞上求的是易氏一族的冥福,署名崔凝。
“你如今整張臉上都是胡,就只剩一雙睛在外了,還離得那么遠,她這也認得來?”
崔凝依杜聿之托,買了最大的河燈,娟秀的字跡上寫著為舒縣罹災之民祈求冥福,署名杜聿與崔凝。
這哭聲讓崔凝心一緊。
她發(fā)瘋似的沖到樹,看著已無人跡的角落,茫然環(huán)顧四周,淚不斷喃:“易承淵……易承淵……易承淵……!”
只剩他一人之后,他低,把唯一能辨識的那雙睛也藏在黑暗里。
連署名都沒有。
第二盞,上只寫了寥寥數(shù)字:
“淵哥哥!淵哥哥!”她喚著他名字,小的影艱難地在人群里穿梭,就為了離那影再近一。
他們二人四目相對,而她睜著,中本就蓄著的淚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崔凝不過轉(zhuǎn)看了阿葉一,就那一,當她再回時已不見他。
“……淵哥哥!”她往那影跑去。
“……我夢見他了……我夢見他了啊……”崔凝聽見那女郎如此哀泣:“我們明明就要成親了……”
“我要過去!”崔凝連忙拒絕阿葉的制止。
那男人見了,先是愣了一。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河燈重新放中,而第二盞的紙箋則是收到了自己懷里。
在不遠只有微弱光線映照的另一棵榕樹之,她看見易承淵的睛。
放完燈連忙趕來的阿月見狀嚇了一,與阿葉二人一同低聲安撫崔凝。
化名為周源的易承淵背靠石,單膝曲起坐在地上,緊握著劍的手就抵在膝蓋前,是他在壓抑顫抖。
她不忍再看華燈浮白,迅速轉(zhuǎn)過想仰望向天上月,將中的淚眨回去。
但就在那一刻,她現(xiàn)了幻覺。
“淵哥哥……”她顫著嘴唇,像是害怕把幻覺嚇跑一般輕聲喚。
那令她魂牽夢縈,相思即斷,卻怎么也割舍不,遺忘不了的影。
一滴淚落在劍鞘上,映月光。
阿樂對他像是被力氣的這副模樣到陌生,但也知崔凝曾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所以識趣地乖乖離開。
她見河燈順利漂在面之后,似是不忍再看,三人很快就發(fā)回縣衙了。
而她方才喚他名字時那心碎的哽咽聲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久久不能散。
那人同樣動也不動,可在視線相交的那瞬間,他中的溫柔讓她確信了那人就是易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