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求饒服個便罷了——
可如今無論場合也好,時機也罷,都無法令他有多余的想法。
深一氣,幾乎是忍著霎那倒的膝蓋,男人著盡力避開那幾乎凝就成為實質的殺意,顫顫開:“并…并非…”
“我王誠秉…如今我族兵臨城,這踏破十重天乃是早晚之事,再加上那所謂的戰神也好,天帝與什么督相也罷,稍些有實力的已然被調虎離山而去,短時尚增援不來,臣如今不明,若是現延誤戰機,待到那幾人帶著數萬天兵前來增援,我族豈非折損太多不必要的勇士?”
后卿這言語斟酌半晌,只覺自己這說辭實是說得太過淺薄了,但又不敢將這嚴重程度說得太過偏激,以免自家血氣方剛的王上氣一上,自己的小命可就一命嗚呼。
如今這十萬兵看似形勢浩大,其實已盡將王城割據的九成士軍盡都調來此,如今這族亂未平,就憑那剩余守衛之力,倘是這時那些逆賊聽到什么風聲趁機來攻,可謂是摧枯拉朽潰敗,毫無抵抗之力,他們這幾萬年間的努力與籌謀也會盡數打了漂。
再些嚴重的,恐怕連那固守的王城之地也會落他人之手…
這也只是其一。
他花了數月時日廢心奔走,策反這諸多界勢力包括昆侖的苦勞尚且不論,那特意放的數千軍也是以命為餌,才令這上界頗有名號威望的幾位調虎離山而去,再加上如今這傾巢而,顯然走得便是快攻快決的快仗,所憑的,便是戰機二字。
如今十萬軍雖不怵那幾位聲名鼎鼎之人,卻也只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講究一番軍勢,若是二者相纏,陷魚死網破的死戰,他們恐怕就算慘勝,對于那伺機而動的叛亂之徒,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為他人徒嫁衣。
軍機啊!軍機!!!
后卿心急得幾乎抓耳撓腮。
講究起來,這十萬軍大多不過是挪來的擺設,實際攻上界,除卻那少得可憐的衛兵,諸多小仙成云鳥散,本抵不起太多有力的防守,再就憑他與王上二人,斗那三清所謂的父神兩亦是不在話,如今正是上界的空虛之時,趁機一招奪舍,又他什么義之何的——
反正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如今的族,看似云淡風輕,其實亦是在與時間賽跑。
后卿近乎急得整個人都想先士卒,率領一隊兵沖在最前,然側真正擁有決策權的男人卻像是憤恨地在等待著什么,久久未有動作。
“怎么,我族十萬勇士,竟怕他區區天兵?”男人聞罷卻是冷嗤一聲,完全不恥側之人近乎要氣急得厥過去的俊臉,自大憤憤:“本座等的便是他們!”
“當年我族之恥,我先王之恥,當由這天兵天將的血與命才得以洗刷!”
“如今這雪恥之戰,由吾輩始,由本座終!這上界,這原靈境,都將是我族的天!”
“眾族勇士們!”
那凜紫的長眸回望,后披帛的長風獵獵作響,一覽著轉過臉去,朝向那始終靜肅而保有殺氣的十萬兵,厲聲傳揚而的低吼響徹云霄,回在每一個人的耳側:
“這里,便是吾等先輩,數位先王夢寐而求之的地方!”
“我族隱忍十萬年,飽足臥薪嘗膽之苦,終日不見天日的昏暗,那治于每一個族骨血中的毒,還有那擁擠狹小的疆土,都不該是我輩勇士理應得享的苦果!”
“這群手無縛雞的螻蟻仰仗天日,不過是憑著一時僥幸,便凌于我族,令我百萬臣民飽受苦楚——”
“可如今!我族當歸,我百萬臣民當歸!亦是汝等兄姊父母將來得以生活之地,又何曾受拘于螻蟻方寸,我輩當為前者祖輩,后者來世,開疆拓土!又何曾懼于那區區天兵?!”
“勇士們——!”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