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開心,尼亞。我從來這么開心過。你回來了,還會和我結婚。”
“咚、咚。”
他的話語已經近乎脆弱和懇求。
“你怎么能娶我呢,康拉德?”
人面蛛仍然一絲不茍地單膝跪著,“我的財產將劃分一半給你,家族里的許多宅邸和產業也會是你的。我們生來的孩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以后會成為家主。剩余的一百多年里,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再使你陷險境。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可以盡力為你一切事。你還想要些什么?”
納斯思索著,他不在戰場前線――或許是受傷了。她應該找時間看看。
“別這樣,康拉德。”納斯心都要碎了,她像在嘆息,“但是……我既不打算獲得和經營那些財產,也不打算為你生孩,更不會待在城堡里。我一也不適合你,康拉德。”
雄獸平靜得甚至有冰冷,不過嗓音依然柔異常,“我當然能娶你,只要你愿意。”
康拉德溫柔又輕快地親了一納斯的額――這動作讓人以為他還在一百歲的青年時期,然后站起來走到床邊。納斯盯著康拉德的背影,他在親自鋪絲綢被褥,“你會同意我參與戰爭?我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如果沒有某些變故的話,她在心里說完了前半句,“……我也是。”
康拉德?尤恩極少在他的人面前展現他的咄咄人,“讓你渾都彌漫著一野獸味的家伙,假使他向你求婚,你會考慮嗎?即使他于你,既無財產叫你繼承經營,也無需你生育,更不緊錮你自由?”
納斯聽到如雷的心臟動聲,她怔怔地和跪著的雄獸對視,不知自己的臉上是什么表。她不覺得自己有聽錯一個字母。
同樣鮮少為人問的納斯繃緊了頸。盯著盡在咫尺的兩慘白的唇,她忽然有種一咬上去的沖動。
康拉德挑眉揚手,并未說完這足以稱得上侮辱的話語,但已盡在不言中。
的人類變成獸中的骨碎肉泥。他不年輕了,他害怕再一次的變故。
“現在女神同樣不在前線。所以只要你想,就可以。小心,我會等你回來。”
納斯徹底無言以對,她坐回椅,右手蓋住上半張臉。
“我……”她擠來一個字母。
“假使這樣的說法可以使你嫁給我,那么……”
她又沉默了。她已懂得了那銳利的眸光的重量――他考慮過了一切問題,并以他們之間的信任擔保,一切都可以解決和包容。
一人一獸沉默了一會,康拉德恢復了平時的冰冷肅穆,拉住她的右手,將銀戒上她的無名指。他摩挲著她的手,片刻后抬起對她微笑著說:
納斯并不懷疑她只能作答而不是提更多的質疑。她長久地沉默著,握著那枚相比于這些承諾來說要樸素許多的銀戒。
康拉德好就寢的準備,優雅地解開衣服,“去沐浴吧,我們都需要休息。”
雄獸已考慮到她有可能會如此回應。孩的事可以以后再理,他決定先達成婚姻。他并未改變姿勢,用力地握上她的肩,呼一時交,“既然你這么想,那為什么不直接拒絕我?”
納斯動搖起來。這并不是因為婚姻于她是多么誘人的東西,只是因為她不愿意拒絕他的要求。他們都鮮少提要求。
“你不知我的想法和受。我夢都會夢到你,我想要你的原諒。”
他本來的妻呢?她不是一個人類嗎?人類能和獸結婚嗎?他該怎么家主?他聞不到費爾南德的氣息嗎?
“我不會,我只你,那又怎樣?康拉德,我已經拋棄你了,你是大貴族,丈夫的名號你也想要嗎?”
喜悅沖淡了望,他抱著她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寬松的睡袍使肌膚相貼,一人一獸竟然都沒想起。
“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等戰爭結束后,我會舉辦婚禮。”
雖然是用了請求的單詞,但是一枚老土的素銀戒已落在了女人的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