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似乎只想他多坐一會，本沒在想，滿臉的笑。外面有爭執的聲音，已經離這間單間很近了，嚴維站起來，朝門外走去，郁林跟著站直了，一臉疑惑，問了句：“你要去哪里？”

嚴維這才走過去，雙手虛搭在郁林肩上，受到些微的度，突然想哭，忍著，回過問了句：“他睡著了，要不算了。”醫生恨鐵不成鋼的走來，用力搖了幾，郁林才有了意識，著睛轉過來。

嚴維站了一會，把帽兜取來，臉，行把郁林的臉擺正了。“你記得我嗎？”郁林的臉還是往白大褂那邊偏，“我沒病。”

嚴維沒看他，只是掉著淚。醫生說：“他想不起來的，先走吧，過了十分鐘了。”郁林的手握的很牢，他好像聽懂了，輕聲說：“別走。”他的表都寫在臉上，像是很想嚴維坐來，把被撥到一邊，在床單上撫了兩把，平整了，急急的說：“你坐，你坐，新換的，不臟。”

嚴維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郁林胖了些，不像過去，瘦的只剩一把骨，睛沒神，過去那么帥氣的人，臉上也帶了吃藥后特有的呆傻。看到嚴維，掃過去，落在白大褂的上，認認真真的說：“我沒病，我好好的。”

嚴維被他半拖半扯的坐來。郁林又往他旁邊挪了挪，發現他們挨得很緊，就由衷的一興來。門沒掩，外面遠遠的傳來開鐵欄的聲音，醫生像是嚇到了，趕忙走去查看。嚴維只是靜靜的坐著，半天才說：“想說什么，趕緊。”

醫生朝嚴維笑了：“面條是晚上的。”

“要走了。再想不起來，我可聽不到。”

郁林這才看向他，嚴維的圈都是紅的。原來只知被打的時候疼，原來打人，手也會疼。他小心翼翼的說：“我是嚴維。”郁林的睛里，于是有了一光，他慢慢的，慢慢的笑了起來。“維維，你來了。”

郁林只是呆著，重復了次：“你要走了。”他似乎腦袋里抓住什

嚴維低吼了聲：“你看著我！”郁林不合作的偏著臉，看著醫生：“我真沒病。”嚴維突然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郁林半邊臉立刻紅了起來：“你看著我！你連我都忘了？”

醫生隨說：“你說說早上吃過什么。”郁林低著，掰著指：“粥啊，雞啊，咸菜，面條。”醫生笑著：“晚上呢？”郁林答得老實：“晚上也是粥。”

嚴維用力著：“你說。”郁林拽著他的手，握得很緊，使勁搖。“我有話跟你說。”嚴維吼他：“你他媽的快說啊！”聲音卻是哽咽的。郁林笑著，用另一只手拍著腦袋：“我記不起來，你先坐……”他又開始拍床，想讓嚴維坐在他的床上，“你先坐，我一會就能想起來。”

嚴維的淚終于掉了來。郁林笑的像個小孩一樣，帶傻氣，拉著嚴維的手，一直嘀咕：“我有話要跟你說。”

郁林還縮著，甚至打著鼾，嚴維從沒見過他睡得這么香。那人不滿的罵了幾句，才說：“你搖搖他，把他搖起來，晚上吃了藥，叫是叫不醒的。”

醫生在旁邊了一句：“他說的也別都信，因為是重度的，開的藥副作用也大，嗜睡，記憶力衰退的厲害，也容易發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