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被卷至手肘，手上帶著一雙烏金手套在藥草里挑挑揀揀。

        裴知雪在一尺開外停，等了半天，無奈打斷師兄的沉迷之舉：“翊師兄，你叫我來什么？”

        小阿雪開，青翊勉從自己寶貝藥草里回神，艱難地移開視線。

        看到乖乖師弟，青翊調(diào)動(dòng)自己的記憶，恍然：“哦！長安那邊送了些疫病樣本來，我據(jù)這些研制了一些特效藥，放在桌上，你去拿著帶上。”

        “特效藥？！”裴知雪睛一亮，屋提了個(gè)小包裹來，掂了掂分量，疑惑：“怎么這？”

        青翊聞言絲毫沒有形象地翻了個(gè)白：“燃血之癥的樣本太少，只能研制這些，藥方我寫在里面了，你帶去救個(gè)急，萬一有用便可就地采集藥材研制。放心，都是些常見的藥材。”

        嘴上說著萬一，實(shí)際青翊篤定自己的藥必能起效。只是，咳咳，看了一裴知雪的白發(fā)，某人不禁有些發(fā)虛，作為害得人少年白發(fā)的罪魁禍?zhǔn)字唬囫丛谛“⒀┟媲跋騺硎遣桓覍⒃捳f太滿的。

        畢竟有些教訓(xùn)，一次就夠了。

        ……

        “請(qǐng)將這封信寄給純陽沈青云。”

        裴知雪面無表將一封信遞給信使防風(fēng)。

        ——

        長安，天都鎮(zhèn)外。

        萬花們來之前都沒想到這瘟疫竟如此嚴(yán)重，好在帶隊(duì)是弘弟。

        和早先便到的谷之嵐匯合，文曜不停蹄將資安排去，裴知雪則領(lǐng)著一分人有條不紊接手病患。

        這一忙，便至深夜。

        文曜和裴知雪都杏林，照例被分到一間。

        白天忙忙碌碌，到了夜晚躺才有片刻息。

        兩人躺在草草搭就的床榻上，同時(shí)開：“你……”

        文曜示意裴知雪先說。

        整理了雜亂的思緒，裴知雪肯定開：“這燃血癥不像病，有蹊蹺。”

        “沒錯(cuò)，此癥最開始由病鹿傳染，有鎮(zhèn)民吃了病鹿之后便在鎮(zhèn)中傳染開來，白日里我同谷師也聊過，她曾提到病鹿來自北面的鹿奔原，但是早前派人著手清理過染疫的病鹿后，疫病仍然未絕。更可疑的是……”

        “隨著疫病蔓延，鎮(zhèn)上現(xiàn)了一批紅衣女人，她們自稱紅衣教，四分發(fā)可解燃血癥的藥丹，但是得藥者必須教。谷師之前想拿自己研制的藥方換一份解方，但是卻被拒絕了。”

        裴知雪迅速判斷：“紅衣教，有問題。”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天都鎮(zhèn)現(xiàn)在人心惶惶，明天你帶一批弟去坐鎮(zhèn)。至于紅衣教，明日我去會(huì)會(huì)她們。”

        “嗯。”心知事有蹊蹺，裴知雪鄭重應(yīng)。

        “對(duì)了，天都鎮(zhèn)目前無人理，街上穢橫，你們記得帶好面巾，先著手清理。”文曜囑咐，“這些污引來了很多蟲群，記得好防護(hù)，尤其要小心別被這些病蟲叮咬到。”

        “好，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么，文曜憂慮地看了一裴知雪。

        雖是階的弘弟，裴知雪卻因格和外貌原因甚少同外人打交，對(duì)外交全靠師兄文曜，這次疫病明顯不似天災(zāi)，更像人禍，也不知自己這個(gè)單純的師弟到底懂不懂其中的兇險(xiǎn)。

        心事重重的文曜帶著滿心的擔(dān)憂睡著了。

        裴知雪躺在床上羅列明日應(yīng)理的事項(xiàng)，心思卻早飛到了千里之外的華山。

        想及某人，裴知雪中微脹，一甜意涌上心。

        等這次疫病解決，去華山一趟吧。

        裴知雪想著心事睡了過去。

        卻不知所念之人同樣也來到了此。

        （文曜：呸呸呸！果然滿腦都是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