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輕笑：“醫館不是救死扶傷么？怎么還拒人于外？”

關雎清冷的態度，讓老板娘也待不住，一步三挪地回去了，倒是之后來得越發勤快，幾乎成了他們家專屬供豆汁的。

“近日茶飯不思，確實有些不舒服。關大夫可有良方？”

關雎任他索取了一陣，覺得不舒服了才捶了他幾，夾在兩人中間的小姑娘也哼唧一聲以示不滿。

“姑娘客氣。”關雎轉包了兩包菊花和枸杞，也不占她便宜，“天了，降火。”

“怎么過來了？你娘呢？”

“想什么呢？走了。”關雎怕他一會又莫名發，他趕緊關門。

岑息晃了神，漆黑如夜空的眸間綴上星辰，璀璨異常。他邁開步，走關雎撐的傘，天地間的風雨終被隔絕于外。

老板娘被岑息一刺，臉上有些不好看，咬了咬牙開門見山：“岑公何必委屈自己那癡種，我觀尊夫人也未對你多上心，你一片赤誠之心得她冷相待，何苦呢？”老板娘說著，又往岑息那廂貼了貼。

關雎瞥了她臉上的艷，給她把了把脈，便起去抓藥。

關雎收了傘來，見堂里有人，本著醫者職責，開問：“姑娘看病？”

岑息揚了揚眉，靠在藥柜前，臉上猶有笑意，卻不達底，“我并不通醫理。”

岑息抱著女兒哀哀怨怨地靠過來，“關關，她勾引你男人，你不吃醋么？”

關雎撐著傘，邁綿綿細雨中。柔白的裙擺如煙如霧，又似山巔盛放的雪蓮，她淺淺回眸，彎起角，“你已經撲過來了，再撲就過了。”

關雎有成竹，“她一個人說了不算。”

岑息蹭了蹭她的臉，：“我在想，關關若主動邁一步，剩的九十九步我一定毫不猶豫飛撲過去。”

關雎只是輕瞟了他一，低收拾著柜上的藥渣，正當岑息灰心喪氣的時候，卻聽她：“我給她摻了巴豆。”

岑息撤，著她亮的粉唇，中忽然就釋然了。

岑息想到醫館每天來的那些老老太太都把她當親閨女，又忍不住笑，罷了慨然一嘆，盯著關雎一如既往冷艷的面龐，忽然想起老板娘的那番話，眸光明明滅滅，倏然扣住她的后頸吻了去。長撬開虛合的牙關，一路掠奪，直抵間。

“啊？哦……我送些豆汁來給關大夫嘗嘗。我們鄰居也近一年了，平日小病小痛沒少麻煩你們。”

關關雖然冷面話少，從未有過甜言蜜語，可卻任他她的領地，一步步占據。她給了他家和兒女，讓他晦暗飄零的人生得以重見陽光，他還有什么可求呢？

與之前毫無分別的問話，老板娘卻品不一樣的滋味兒來。來看病自是有病，不看病又來什么？似乎怎么都像罵人。老板娘估摸她剛到，沒聽到方才的話，于是不慌不忙地坐了過去。

“我看姑娘已是病膏肓，沒救了，不如門右拐，街尾那家棺材鋪應該還沒關門。”

岑息很想問她是死了還是傷了，但顧及自家招牌，才沒一氣懟過去，：“姑娘若實在急，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叫人。”

岑息不耐煩應付她，：“今日要關門了，姑娘請回吧。”

“……”

老板娘并未理解關雎話中的忠告之意，接過藥包，隱刺探：“是啊，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也沒個倚靠，將來也不拘什么窮人妻富人妾，指望能有一安定便好。”

關雎默了默，，“慢走，次再來。”

老板娘碰了一鼻灰，走得有急，拐彎的時候差摔個大趴。

一日陰雨天，醫館沒什么人，歇得也早。岑息正打算抓些藥材回去泡酒，就見豆腐坊的老板娘撐著油紙傘裊娜而來。

“不怕她找回來，砸了咱家招牌？”

岑息一愣，抵在她肩上，笑得腔直震。

未等岑息動殺意，門外響起一聲糯糯的“爹”。岑息放一看，見女兒正從的門檻上往里翻，笑了一聲走過去，一把將她撈起來。

“多思多勞于無益，這藥三碗煎一碗，多休息即刻。一個人不容易，且珍惜才是。”

“你不是人么？”

“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我這病，只有一個人能醫。”

岑息覺察她意圖明顯的勾引，心里不但沒有動，反而覺得好笑。罷了神漸冷，凌厲如同一柄箭，將她懾退在三步開外。

娘，“姑娘看病？”

小姑娘抬著藕似的小胳膊，指了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