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院的時候,許牧心見過一次時泠泠。那天,時泠泠穿了一條黑長裙,把她自己整個完全包裹起來,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一臉肅穆地走病房。
許牧心在聽到這一切的時候在想,他一定要去參加戚岱的葬禮。
在許牧心院之前,芥彌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
日一天天過去,許牧心漸漸康復,他終于從別的護士中拼湊了那天的全過程。他倒在醫療車跟前,兩人被救治,他的傷勢一目了然,但是芥彌卻讓人困惑――有向導他的神世界,發現他的神連接斷了,而且明顯能覺到是一方死亡造成的斷裂。但是神須的斷裂有被另一方的神網殘留保護的痕跡,而且神領域崩潰痕跡明顯,應當是去過狂躁癥潛伏期的,然后……被治愈了。
全摸不著腦。
芥彌像是了一番心理斗爭,嘆了氣,把資料放在一旁,從兜里小心翼翼地掏一個掛墜,掛到了許牧心的脖上。
許牧心只能嬉笑臉地逗他,故意問一些很愚蠢的問題想要逗芥彌笑,可芥彌只是一言不發,忽視許牧心對他的各種明示暗示,偶爾急了,也只是用神交。
哈,還是那么不討人喜。許牧心想著,然后誠實地了。
“聽說你嚴重違紀。”時泠泠說。
“吶,給你。”時泠泠睛瞟到一邊,把文件夾遞給許牧心。
醫生們后來分析了一,覺得這次芥彌的治愈是難以復制的,因為這種治愈的成功來自四個因素:斷裂前雙方只是神結合而非最終結合;向導死亡前獻祭似的割自己的神網留在了哨兵神領域;救治的普通人對哨兵極為熟悉,作近乎完;哨兵對該普通人有絕對信任。單看任何一都不算難,但是想湊齊這四幾乎不可能,大家都覺得這個哨兵簡直是走了大運。
在辦理院手續的時候,許牧心終于忍不住了,他叫住芥彌:“你什么意思。”
那不是獻祭,那是歸還。
“怎么哄也哄不好……你打我罵我好不好,你不能冷暴力我啊。”
“不許摘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許牧心的唇。
“戚岱的遺囑上說,如果他在戰場上殉職了,那么希望你能夠繼續他的研究。然后我在收拾他的遺的時候翻到了這個,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在這場戰役結束之后給你吧。你看看吧。”時泠泠毫無起伏地說,像是在宣讀什么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然后她鞠了一躬,不等許牧心有所反應,便離開了病房。
芥彌站住,挑眉看著許牧心。
許牧心接過文件夾,打開,拿的第一個東西是用研究院的信紙寫的一封邀請函。
他只是每天都要在許牧心的病房坐著,明明自己就是個病號,卻仗著自己素質好,著陪護的活。他行為上越盡心盡力,表就越嚴肅,明明照顧著許牧心,卻在心上完全拒絕和許牧心的溝通,看得許牧心那是一個心驚膽戰,完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尹校長這真的不合適……”女士指著桌上的結婚申請書,義憤填膺地給坐在辦公椅上的胖老說,“這一個是哨兵,還是我們一直培養的好苗,和一個普通人,這個申請我們真的不能通過,而且也不能開這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