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傳來的冰冷，裴理巽蹙起眉，將禮盒他懷里，雙手包里住他的掌心開始搓著。

「你在外面站多久了？手這麼冰。」

「沒……多久。」垂眸掩去了不自在，陶應央奇怪的看著懷里的長狀寬盒，「圣誕樹？」縮回手，好奇的開始解開包裝。

「圣誕樹不是已熄……」

隨著話的停頓，打開的盒里躍一小盆白圣誕樹，銀的小小燈光綴在上，時而轉換成金的燈光，端那小顆星星，竟泛著微微的紅。

「好漂亮……」目不轉睛的看著手里的小小圣誕樹，陶應央無法將自己的視線離。

看著他為了一顆小小散光而凝聚驚喜的表，裴理巽里漾滿溫柔。

「那顆已熄了，這顆將就看吧。」

商圈那顆大樹的亮燈時間不久，要是等到陶應央班，只怕圣誕節已過，走過去也只能看見一顆光突突的松柏枝了。

看穿了上班前他回眸的那一瞥，裴理巽惦記在心底，找了幾尋問，最後才在原商圈里買到最後這一顆。

這家伙從小就想擁有一顆圣誕樹，望著別家相聚的屋里總擺放一顆閃閃放亮的圣誕樹，當時小小的他心底就認定，圣誕樹可以團聚一家人。

雙手捧著從小一直盼望擁有的東西，陶應央在寒風失望等待的心已煙消云散，輕輕扯開微笑，他伸手扯扯裴理巽的衣袖。

「阿巽，今年圣誕節……謝謝你，我過得很開心。」

裴理巽一怔，看著他低望著圣誕樹的，淺淺一笑，伸手了他的發，手心傳回來的柔讓他心里一陣劃過。

其實，他才是該謝謝他的那個人呀。

「我也……很開心。」

「喂，別把我當小孩呀！回家吧。」嘟嚷著拍開他的手，陶應央開心的捧著圣誕樹率先踏步走街巷。

回家吧，回到兩個人的家。

喜就是這樣吧，想為他什麼，想讓他更開心，看著他雀躍的背影，裴理巽心里的滿足無法言喻。

只想……讓他更幸福。

「喂，阿巽！」停在商圈中心已熄滅的圣誕樹前，陶應央回喚著。

「嗯？」

「你這老老是我，你又送我這麼多東西，那你有沒有想要什麼？」

一件衣服跟圣誕樹，算多嗎？這樣他就滿足了嗎？其實，他還想給他更多更多……而他想要的，至始終都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只要這一個就夠了。

「要不是你自己像個孩，我也不想你。」

別扭的瞪過去一，陶應央不滿的：「你也才大我沒幾個月啊，就想在我面前裝成一副老樣啊……哼！」

忍住笑，裴理巽望著他，回：「穩重不是年紀決定的，不多久……我都還是這樣。」

他也只能是這樣，他變不了，他無法變，他不知怎麼變，該如何變……他不想變。這一生，就只能這樣了。

「是嗎……」不覺伸手/>上已有些年齡的樹，陶應央喃問：「真不知八十歲以後，會是怎樣呢……」

裴理巽望過去，陶應央的臉龐專注而認真，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那一晚，他凝望著他的側臉，孤獨又悲傷，明明他就在邊，他的溫卻始終和不起來。

當時的他，就跟現在一樣，不知在想些什麼，卻讓他莫名的心悸。

他想像不來，想像不來八十歲的他們會是怎樣，是不是還會在同一間屋里，一起吃飯、一起閒聊，是不是還在這樣走在街閒逛，是否還會……

兩個人白發共度晚年一生的光景很遙遠，想起來甚至不夠真實，然而未來這麼長，說遠卻上就可以到達……可是他只想把握現在，只要把握住現在每一個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那麼，未來也并非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