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絲腥咸的鐵銹味，不知是誰的血，擴散在唇齒間，和拉扯發的疼痛相互襲來，俞桑棠有一刻恍神，也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是他的？他聲聲說他不在乎…但這哪里像是不在乎人的反應？

閔允程……她到底該怎麼解讀他的行為？

「嘶…」一個不小心，牙齒咬到她的嘴唇，桑棠嘗試想扭開臉，卻被男人緊緊住頸。

「疼嗎？」他笑容里有種瀕臨瘋狂的邊緣，搖搖墜「我讓你更疼。」

「你還能什麼讓我更疼的事呢？」俞桑棠去自己唇角的血，猩紅的血沾染在慘白的嘴唇上，有種y"/>森卻凄厲的艷「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

樂軒、瑤青都因為幫助過她，被閔允程極其狠毒地毀了一生，全都是因為她。她忍不住掄起拳，重重地搥著他的a"/>膛——「小阿姨死了…我媽死了的時候…我也很痛，真的…很難受…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覺得痛苦…我……」斗大的淚不爭氣地一顆一顆往「非要看我那麼不好受，你才會開心是不是？為什麼呢？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停動作，連也沒抬「以前？你今了句：「閔允程，以後別再跟小孩一樣任x"/>了。」原本慶祝似的氣氛驀地冷卻來。桑棠邊扒飯邊偷瞄著允程的側臉，看他就像被電擊中的僵著一張臉，拿著筷的手握緊成拳，卻什麼也沒說。看來這對兄弟都很不擅長表達啊…她一如往常的多閑事，平常對她那麼溫柔的姨丈，會對允程那樣嚴厲，大概是因為要求很吧？

所以她想，找時間一定要好好開導一閔允程，讓他明白自己哥哥的苦心。晚餐吃完後，小阿姨找來熟悉的裁，說要替允程重新訂幾套制服，也順便替桑棠幾件—閔允程和她竟然是念同一所學校，原本還因為寒霜國很到寂寞的她，真的很興又有人陪自己。

裁到了閔宅，就在起居室里替他們量尺寸。桑棠很快就量好，小阿姨的心思全放在允程上，一個勁地和他說話，站在旁邊看他量腰圍，連布料都很費心，抱著厚厚一本樣本不斷翻閱，不停問害羞寡言的小叔喜不喜。

桑棠在旁邊晃來晃去，後來等得無聊，乾脆溜起居室。空的宅，少了白天的忙碌，反而有y"/>森。她躡手躡腳地往樓梯上爬，想躲在閔允程的房間嚇他。二樓靜悄悄的，拐過轉角，厚厚的地毯抵消了腳步聲，一心像惡作劇的她，完全沒留意到書房的門還半開著——

「桑——」

她還以為是在叫自己，猛地剎住腳步，順著聲音發現抬起。

不，不是在叫她。書房的門半掩著，斑斕的光線從門中在走廊上淌一片，隱約有人影在晃動著。

「予桑，拜托你聽我解釋…」

咦？

俞桑棠愣在原地，剎那間完全反應不過來。不…不可能是在叫她認識的那個人……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那個懦弱的嗓音不是別人，正是酈予桑。她的側臉猛地從門側晃過，桑棠當場意識地轉過，怕和媽媽對上。

但沒有，母親并沒有看到她。

「還來得及，只要你愿意和我重新開始，一切就能回到原本該有的位置。沒錯，我該早定決心的——」

原本的位置？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俞桑棠站在原地，忽冷忽的，想挪動腳步，雙卻像被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你別說了，你這樣…她…她該怎麼辦呢？」

她指的她是誰？是桑棠自己嗎？正當女孩混亂的腦中跑過一個又一個的推測時，書房里的男人早已斬釘截鐵的語氣打斷了所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