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倉庫基地是MITUB在堪培拉最偏僻的一個倉庫,位于堪培拉邊緣,主要用于存放各種重工原料,不難找,但勝在遠,光是從堪培拉市中心沿路開過去都需要四五個小時。
溫璇選在這就是為了完成鄭鈞的囑咐,拖時間,盡量拖時間,岑鋒反應過來人有可能在自己的地方需要時間,趕過去也需要時間。
另外在這也方便之后她把鄭鈞救chu去。
倉庫里很安靜,指針嘀嗒嘀嗒走著,見孟夏一直盯著鐘表,鄭鈞已經(jīng)完全確定心中所想。
她怕,她比他更怕孟清憲發(fā)現(xiàn)鄭家。
既然確定,那今天就必須得問chudian什么來,因為就算有溫璇幫他,他的機會也不多,這次錯過xia次就很難了,畢竟冒得風險實在太大,岑鋒很可能發(fā)現(xiàn)溫璇的動作。
心念一起,鄭鈞走過去握住椅zi扶手,俯shen壓低聲音開kou。
“孟夏,告訴我你瞞著你哥什么,然后我放你走,從此我們相安無事?!?/p>
相安無事?
不可能。
她和鄭家只有兩種可能,鄭家死,或者她和鄭家一起死。
見她撐著不開kou,鄭鈞把椅zi拉過來,鐘表丟到一邊,坐在孟夏面前dian了一支煙,深深xi了一kou。
“你喜huan你哥吧?”
孟夏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鄭鈞也沒有再問,這件事他永遠不可能拿到證據(jù),是不是有什么意義呢。
他把煙灰dian在地上,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其實你們亂lun又怎么樣呢,你們孟家的背景,誰能guan你們?誰敢多置喙一句?”
“你看,就連你殺了我jie,我還得親手幫你遮掩。”
孟夏沒有回答,她依舊看著倒在地上的鐘表。
——從她昏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七八個小時了。
她了解曹寧,她不見兩個小時曹寧就會通知哥哥,就算在澳洲也不會超過四個小時,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告訴哥哥了吧。
哥哥知dao她被綁架肯定特別著急。
他會來澳洲看她嗎?
會的。
只是她不敢看他。
她犯了錯,好大的錯,永遠不能讓哥哥知dao。
她連哥哥的yan睛都不敢看。
鄭鈞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qing緒變化,她更害怕了。
他起shen,語氣跟著一轉(zhuǎn),帶著幾分威脅。
“孟夏,你說你這么瞞著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她的哥哥永遠疼她、永遠ai她。
為了她永遠都是他的小夏。
當然,這一切她都不可能跟鄭鈞說。
于是在鄭鈞看來她就是死不開kou。
他退后一步,又抖了抖手上的煙。
“反正我怎么都是個死字,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拉上個墊背的呢?”
“我就跟你一起在這等,等孟清憲來了,他肯定不會立刻殺我,他得留xia我問話,但我不會回答任何一句,那他應該就會去問你了吧?”
“你打算怎么回答他呢?”
“我就當你全都說了,或者你裝害怕不敢說,沒關(guān)系,你哥會去查,有什么他查不到的東西嗎?”
“沒有?!?/p>
“你很清楚的。”
孟夏的手指已經(jīng)開始抖了。
被綁了大半夜她沒抖,但聽到孟清憲要問她她卻開始發(fā)抖了。
她盡量維持自己的嘴唇不跟著顫抖,但牙齒卻有些咬不緊,發(fā)chu輕密的咬合聲。
鄭鈞繼續(xù)刺激她,再次俯shen握住椅zi扶手。
“孟夏,你哥會知dao所有事,不止我們zuo過的事,還有你zuo過的,他都會知dao?!?/p>
“全bu都會?!?/p>
孟夏一個抬眸死死的盯著他。
鄭鈞的xiongkou開始起伏,握住椅zi的手突然就狠狠一晃。
“你說不說?。 ?/p>
孟夏被震得全shen顫抖,yan睛也有些紅了,泛起一圈shuise,鄭鈞和她對視,呼xi越來越重。
見她仍然不開kou,鄭鈞突然就將椅zi往旁邊狠狠一掀?。。?/p>
孟夏連人帶椅被甩chu去,手臂撞得生疼,生理xing的yan淚一xia涌chu來,鄭鈞更是直接掏槍對準孟夏,黑se的傷kou指著她的tou。
“我說。”孟夏的聲音輕輕傳來。
鄭鈞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他還是放xia槍走過去,俯shen靠近孟夏。
“說。”
“你過來?!泵舷牡穆曇艉艿?,應該是熬了這么久有些脫力。
鄭鈞湊過去,孟夏突然就用額tou狠狠撞向他的tou?。?!
同時她借用撞擊產(chǎn)生的力dao整個人往后倒,整個人連人帶椅狠狠倒地,tou一xia撞在shui泥地上!
咚,孟夏只覺得toubu狠狠一震,一聲悶沉的聲音從耳膜穿透整個腦袋,然后就gan覺腦xia一re,有溫re的鮮血緩緩liuchu。
額tou的劇痛散去,鄭鈞捂著tou看向孟夏,見她toubu著地的地方有暗紅se的血ye緩緩liuchu,一xia就明白了孟夏的意思。
她寧愿死也不肯說一個字。
然后鄭鈞就在心里狠罵了兩聲。
——他答應過溫璇不傷害孟夏。
這時鄭鈞收到了溫璇的短信,讓他趕緊走,岑鋒很快就會帶人過來。
岑鋒是在半個小時前發(fā)現(xiàn)不對的,對方的chu逃路線似乎是在帶著他們轉(zhuǎn)圈拖延時間,在路過一個工業(yè)倉庫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