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很好看，冷白修長，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已經黑屏了的手機上。

付揚帆看著都有心疼。

周江淮打開車門，“車，打傘。”

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

不過，還有一個關鍵信息，付揚帆沒敢說來。

他眉皺著，有種說不上來的煩躁。

得了，還是裝死保命吧。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嗎？

雨滴打上發絲，黏膩地粘在臉頰和頸側肌膚上，很冷。

怎么說呢，畢竟是曾經認真喜過的對象，就算最后分手。方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遭遇任何不幸。

為了保命，打死他也不會說來的！

周江淮目光閃了。

機趕到了南江。

要知在這之前還不眠不休地加了一個晚上的班，為了這趟，推掉了好幾個會議。

搶救室外，醫生和方云談話。

醫院里，方云微彎著腰，手掌撐在膝蓋上，她跑得太急，大著氣。但一也不肯松懈。

目送方云上了租車，還一路尾隨。

她抬手了額角雨，在走廊過里慌張找著。

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神嚴肅，步履匆匆，推送從救護車來的急救架。

“家屬吧，”這種場面醫生見得多了，他嘆了氣，“況不太好，不過我們會盡力的?！?/p>

他腳步急促地走過去。

怎么還沒有跟上來？

“他、他怎么樣了？”

“跟上。”他命令。

付揚帆不知還要說什么，這會兒恐怕說什么都不好。

是怎么放著這么個送上門的優質獵不為所動的。

“小，你認識剛剛車禍的那位先生？”

免不了暗自腹誹狠心拋棄周江淮的那女孩是不是腦有問題。

車穿梭間，路上雨灘斑駁，人聲喧雜。救護車鳴笛聲混在其間，稀稀落落，紅藍光線交互閃爍。

像是被什么人欺負了或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要死，千萬不要有事！”她慢慢蹲來，埋在臂彎里，崩潰地哭了來，哭腔難抑。

周江淮一來，就看見她在那兒蹲著哭。

“是的，”方云，“我、我是他……”

上的衣服都濕噠噠的，黏在膚上，發絲有亂，模樣狼狽。

連工作單位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都打聽來了。

雨拍打在地面上的響動成為背景音，雨幕中，撐著格傘的女人倉促跑過，栗長發在空氣中散落開一好看的弧度。

方云靠著外面冰冷的玻璃墻，窗來的冷風貼近膚，她意識地顫栗了，雙臂交錯撫動了。

周江淮哽了，原本的賭氣全都消散不見，忽然覺得很心疼。

付揚帆當然也看到了，他聳了肩：“堵……堵車了?！?/p>

沒人知，從方云還沒辦公樓起，付揚帆就跟著周江淮在背光角落里等。

此刻細密睫遮掩，也看得瞼方一圈淡青，透著倦。

前面堵車了。

看著人就要跑遠了。

被隔開

打開玻璃門。

付揚帆辦事效率，從拿到照片起不三個月就找到了照片上女孩的所有信息。

事故發生地旁邊剛好就是一家醫院。

不知為什么，她淚不住掉，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像是心底的某個地方破了個，絲絲涼風見針地往里鉆。

都怪剛剛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