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呢?”他們問他。
他說她氣息奄奄,快要死了。所以留在家里養病。
這句倒是事實。他不確定她還能活多久,只知她已時日無多;也不清楚她撐不去再次死亡之后,還能不能復活。
――但是這一,就不必拿去滿足龍的好奇心和求知了。他們上次殺了她也只是于好奇罷了。想看看殺了她之后會發生什么,會不會引發什么異象,會不會復活。
她常年受到神圣力網的壓制和摧殘,本來就不好,心臟又被刺穿,如今算是直接跌到谷底了,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她沒什么覺,自我覺良好,是因為他奪走了她的痛覺,轉移了百分九十五過來,用自己的替她承受了。留百分之五給她,讓這個不老實的小惡知自己是個病人,平時事小心。
轉移、封鎖知覺對他來說并非難事。這痛楚對他來說,也尚在承受范圍之。他的極限遠不止如此,因為他經歷過無數更慘烈的死法,并且,這調控知覺的能力,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最初還是得捱。忍痛能力練也練來了。
為了活去,不崩潰,他以前想了很多辦法。最消沉的時候,大概就是想先殺了小惡,再自我了結的時候了。
――不巧那時剛好還發現她并不是與他完全共生的存在,不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使’,而是所謂的妹妹。她一直待在他邊,其實只是為了躲避外力網,他越發難以接受現實,無法接受自己一無所有,所以就動了殺機。
這次他故意要來了她的痛苦,就是為了提醒自己,血海深仇,不可不報。這份深骨髓的疼痛和恨意,將成為他前的動力。
“我覺得我好的,沒問題。”紙夭黧依然被蒙在鼓里,覺不怎么疼,就覺得自己很好。
“那只是你覺得而已。”紙鬼白將臉壓在她腦袋上,閉著細嗅,違背本心,勸她放棄:“實際上你依然非常虛弱,更何況,考試定然會用到力,你現在這樣,怎么參考?”
“可我真覺得我好的……”她不怎么信他說的,有些死纏爛打,反正就是想跟著一起去。
昨晚睡著了,這孩偷偷溜去,也就罷了,現在她醒著,他竟然要光明正大地丟她自己門,她還真有些不適應,只記得以前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之前那么仔細地盯著他看,想要確認他過門,也多少有乎預料、難以置信的意思在。
秘密、隱瞞、私人空間……忽然就現了,就像白墻上的一裂,刺冰冷,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