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結構不復雜，一張床，靠窗一張書桌，書柜，還有靠墻的大衣櫥。

青月站在衣柜前，關注著鐘晨陽的一舉一動。

鐘晨陽看著她，和挨著衣櫥的床柜面的地板上，那個打碎的杯，命令：“青月，把衣櫥打開。”

青月沒有反應。鐘晨陽走到她面前，想要推開她，打開衣櫥，但她像是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讓開！”鐘晨陽大吼，青月看著他，只是說：“鐘老不希望你打擾他?！?/p>

鐘晨陽用盡全力推著青月，然而青月卻反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掙脫不得。

“你不應該有這個舉動的，青月?！辩姵筷枩?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FM4deJ.png">發抖，他盡力用冷靜的聲音對青月說：“放開我，讓我打開衣櫥的門，我爸是不是在里面！”

青月仍不松手：“你不能見他，他會傷害你。”

又是這句話。

鐘晨陽又使勁掙脫，仍然掙脫不得。青月將他的手腕環得很緊，但控制在讓鐘晨陽覺不到痛的范圍。

他無奈，深了一氣：“……好，我不見他，你放開我?！?/p>

青月觀察了一他的神態，松開了手，仍擋在衣櫥前。

鐘晨陽著手腕，搖著轉過去：“爸爸他究竟給了你多大的自由度，可以讓你到這個份兒上?！?/p>

他走到床柜前，看著放在上面的金屬臺燈。

“人工智能被開發到你的程度，是危險的。”鐘晨陽伸手將臺燈拿了起來，自語：“我早就跟我爸說過，這件事是錯的。他怎么都不聽。如今你有了自己的思維，甚至有了自己的。這些，他預料到過嗎?……”

他轉過，看著青月，問：“你服從機人三定律嗎？”

青月：“服從?！?/p>

鐘晨陽：“背給我聽。”

青月：“第一定律，機人不得傷害人類，或因不作為使人類受到傷害；第二定律，除非違背第一定律，機人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第三定律，除非違背第一及第二定律，機人必須保護自己?！?/p>

鐘晨陽問：“你有傷害鐘朗嗎？”

青月搖：“沒有?！?/p>

鐘晨陽：“鐘朗有讓你傷害他嗎？”

青月搖：“沒有?！?/p>

鐘晨陽繼續問：“如果他要傷害我，或者我要傷害他，你會保護誰？”

青月沒有回答。鐘晨陽甚至看她的眉心有微不可聞的皺起，仿佛她第一次遇到一個不能用算法捋順的問題。

鐘晨陽接著問：“我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青月：“是?！?/p>

鐘晨陽問：“那么我傷害你，你會反過來傷害我嗎？”

青月搖：“不會?！报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