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朗臺山先后曾有黑狐白蛇得成仙，山里藏著狐蛇二仙的府，山不在，有仙則名，可自傳說之始便從未有人找到過那神仙府，山陽面倒是有座觀，據傳是個癡迷求仙的富商所建，距今亦有一百二十多個年，富商死后觀便荒廢了，房倒屋塌，如今也只有一偏殿能住人，張洛和袁老自關一路走到關外，便在此安營扎寨，張洛又在觀里辟了

        二畝半的菜地，種蔬菜自給自足，今天正能收獲。

        張洛在偏殿外搭了個窩棚便是廚房，張洛在菜地里挑了幾顆新鮮的白菜，去后山撿了些柴火生火，有從缸里挑了些倒大鐵鍋里，廚房里米面油鹽醬醋茶應有盡有，上次大集碰到了個西羅生洲的大鼻香料商人，張洛還從他手里買了大料，胡椒粉和辣椒面，張洛了碗菜疙瘩湯，端到桌上時，買來的豬肉和韭菜包都已經快被袁老吃完了。

        「哎！老兒，留著肚……這還有菜呢！」

        張洛靜靜看著師父風卷殘云似的把桌上的現成吃了個凈，卻只是給自己盛了一碗疙瘩湯，一邊小地喝著，一邊透過窗紙的缺望向漆黑的天空。

        這偏殿的窗紙還是自己煳的，過了幾個月，又要壞了，這回不能偷工減料，有條件的話，要用紙把窗牢牢煳住，冬天看就要來了，不止窗，門也要加固一，回再買床新棉褥棉被，把現在這套破褥破被的當門簾擋風，院里的菜載收成兩次就夠過冬的了，再去三次大集，把自家院里種的菜賣去一，也夠吃頓餃的了。

        不止如此，等來年開，自己再把偏殿后面的兩間屋修一修，把觀得像那么回事兒，慢慢地也能賺香火錢，夠給師父養老送終的了，袁老雖說沒個正形，卻是世界上唯一，也是對自己最好的人，他一天天的修仙的大夢，自己不能不清醒，人終歸要腳踏實地，要吃飯喝的嘛……等攢夠錢，自己就還俗山小買賣吧……張洛正盤算著，袁老忽地說了話，把張洛嚇了一。

        「你小還仗義……不枉為師養你一遭呀……等后面兩間屋修好了，咱倆一人一間成不？」

        「誰，誰說我要修偏殿了？」

        「你不就這么想的嘛？又是養老送終又是還俗山的，當為師不知呀～」

        「不，我也沒說聲呀……」

        張洛心暗想，差把手上的碗掉在地上。

        「師父我還是有本事滴～」

        袁老怡然自得地捋了捋胡須到。

        「真邪了門兒了……」

        張洛小聲嘟囔到。

        「小，你一心眷戀塵俗浮生，是證不得大的。」

        「證證，飯都要吃不上了，證甚的。」

        「小徒兒，是不是達不到開悟境，灰心喪氣了？」

        袁老似乎猜了張洛的本心，順勢問到。

        「哎……您

        總說我天賦異稟，有大機緣，可徒兒如今別說達至開悟境，就連一個小法決都發不來，能不灰心嗎？」

        張洛氣餒到。

        「誒～機緣乃天注定，福至心靈，自然會開悟地～說不明天你就開悟了呢？」

        袁老笑到。

        「得，修了十幾年，一天就開了？」

        「有的修之人悟了六十年才小有所成，也不過騰云駕霧，愚百姓而已，你這碗呀，還淺著哩～」

        「啊？六十年？」

        想著自己須發皆白還要扎步，掐訣念咒仍不可得，張洛瞪大，一個勁兒地搖：「不了不了不了，俺不修了，您都不成，俺便更不成了。」

        袁老笑滋滋地盯著張洛，珠一轉，兀自漫地喝了酒，漫不經心地說到：「哎呀，這趙倉山趙財主家的女兒……今年也到了嫁人的歲數了呀……嘖，歲月如梭呀，小張洛，你不妨再跟為師修煉兩年，要是兩年后你還是覺得修仙修無用，為師就放你去玄州城找你老丈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