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虎營的三百悍卒縱狂奔十余里后，冷意稍去，心中一團火，有人大呼：“將軍咱們來什么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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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是真的冷。

        “在里悶的慌，來殺幾個韃解解悶”屠元嘿嘿笑著，后將士隨即大聲附和：“不若咱們直接殺到松山城外，聽聞上次鷹營的去了一趟，一無所獲，但回來后一個個得瑟的不得了，將軍咱們也去走一遭”。

        王輔臣本是姬際可的手，這次來屠元也將他借調過來，是因上次祖澤傳了常宇的信，說門把這倆廝帶上，一為懲戒，二為磨練，三，則是這倆貨確實勇，確實勐，比之麾一般悍卒勐的不是一星半的，門帶著那相當有安全。

        “他要算計咱們？”王輔臣一怔，屠元嘿嘿冷笑：“本將跟著督公這么久，從來只見他算計別人，還沒被別人算計過呢，至少沒算計成功過”說著一聲喝：“兄弟們，給他們吆喝一聲去”。

        是的，大分將士都不知來作甚的，軍令如山，他們無條件的服從一切軍令，哪怕正在溫的被窩里熟睡，一聲令，便披甲上城。

        屠元哼了一聲：“此時已近寅時，咱們晃過去也該天亮了，正好能遇到他們第一批門的人，嘿嘿……”

        “報，將軍，前有韃一隊偵騎”這時手來報，屠元大喜：“屠了！”

        其實松山城日夜動工，晚上也幾乎是動火通明，這恰好給韃動員兵了很好的掩護，但相隔里許的松山上也這般火光通亮，卻引起了屠元的警覺，聯想上那條報，便知其意。

        “你二人如何看？”屠元扭看了邊兩騎，不是別人，王輔臣和烏木善，兩人月前在山海關挑事，從副千直接被了來，一個到總旗，一個副百。

        所有人都知，這一戰避不可免，所有人也知這一戰的勝負決定著什么。

        意外就意外吧，總歸是要的，好在塔山已好了準備，可即便如此科還是令人連夜去往寧遠通報祖大壽，讓他隨時準備打援。

        “倒也是哦，百大人說的也有理，保不齊鷹營的人還嘲諷咱們是明知夜里無人才故意去的呢”有手附和著。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要來了，還是有些意外。

        “沒錯，他們在里忙活著準備算計咱們呢”屠元想到探送來的消息，說韃暗中從錦州調兵松山，想著要突襲塔山堡，看這動靜，估摸很快就要動手了。

        “將軍，咱們不是要去錦州城么……”王輔臣低聲問，屠元微微挑眉：“是哦，不能誤了正事”隨即又：“但也不耽誤咱們順路吆喝幾聲”。

        雪夜里來撒別有風趣，三百悍卒斗志激揚，放狂奔一路至杏山堡連個人影也沒碰到，便又揚鞭去往松山，距數里外依稀可見城上燈火，這讓屠元有些疑惑。

        “將軍指哪兒，俺們就打哪兒”王輔臣趕緊說，烏木善則皺眉：“這深更半夜的去了也遇不到人，反遭鷹營嘲笑咱們依葫蘆畫瓢”。

竟真的要先動手了！

        將軍有不對勁，王輔臣亦有警覺：“此時不過寅正左右（凌四）往常城中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光亮，更不論這風雪夜隔著幾里地就能看到，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