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過去。”

許柏庭卻拉住了她的手。

許柏庭不說話，沒有為她寥解尷尬的打算。

語氣心平氣和，似乎沒有任何齟齬。

容嘉怔了怔，人已經被他拽了過去。

容家雖然勢弱，倒也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一蹶不振，多是被頻頻打壓，收斂鋒芒暫避風而已。

容嘉冷不防被拽回，不由慍：“你什么？”

他哂了一聲，低利落地解開了扣，然后，才把鞋鄭重地遞還給她：“看到我有這么意外？畢竟我們也沒離婚，是不？”

容嘉沒回：“我很好。”

這邊僵持著，宴會廳里，容靜霆已經喊他們過去了。容嘉連忙揚起聲音應了聲，朝那邊過去。

容嘉說：“我沒病。”

晚上家宴，容嘉正好有個Case，去得晚了。到了里面，發現圓桌上坐滿了人，已經來遲了。

容家也是。

鞋在地板上半米遠，被一雙黑鞋抵住。

然后，被鞋的主人拾起。

容嘉垂著：“您多慮了。”

她彎腰，飛快去脫鞋。

順著筆直的西裝，容嘉抬往上，然后，看到了一張久違的俊臉。她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望著他說不話。

但是，這種事就是你越急它越是跟你作對。她使勁了渾解數，那鞋帶反而打了個死結，氣得她直接踢了鞋。

容嘉卻覺得他語氣冰寒，凍得人像待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

她只能眨巴了一睛，尷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了回去。

容嘉就更尷尬了，伸手去要自己的鞋：“我還是自己來吧……”

許柏庭說：“等我理完謝涵的事吧。”說到這里一頓，看向容嘉，“理完外面的事，我再跟容嘉討論我們的事。”

從某些方面來講，她跟她大伯是同一種人，看著圓世故，實則傲自負，寧折不彎。讓他們因為這種齷齪事跟謝涵低，是本不可能的。

她抱緊了胳膊。

她跟謝涵，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砰”一聲，顯跟平淡表截然不同的暴怒。

容嘉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淅淅瀝瀝。雖然是關著窗，卻仿佛能通過冰冷的玻璃，受到那種侵骨髓的寒意。

容靜霆擱筷，用帕了嘴角：“你們這么多年也過來了，有什么過不去的？千萬顆別為了些不知所謂的人鬧得不開心。我知你們都有自己的主見，不愿意低，但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什么面啊格調啊，都是虛的。有什么不能敞開來說，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他不說倒罷了，一說，她反而更加窘迫。

一開始是滿滿當當一堆人吃，親戚朋友都在，大家閑聊著家常，后來送走客人，只剩了容靜霆、溫和他們四人。

晚上了一場暴雨。

……

他要討論什么？

“你這個人，真的是……”

許柏庭從外面來，手里端著碗姜茶：“喝吧，驅寒。”

許柏庭徑直過來，用小勺給她舀了一小碗：“聽張媽說你病了。”

許柏庭沒有勉，端著那碗，靜靜站在她邊，陪她看著窗外不斷線的雨。過了好久，她終于沒他那么好的耐心，憤恨地回過。

容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