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沒有其他想法。
她的影漸行漸遠,倚在暗墻的人毫不擔心,悠閑地數著節拍。
一、二、三……
他數到四十七,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又匆匆折返回來,江尤寒解外袍蓋在池疏上,抄起他的膝彎將人抱懷里,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明明她的表依舊寡淡,看不任何緒波動,抱著池疏的姿勢也十分規矩,君戎卻用折扇抵住唇輕輕笑了。
懷里的沒什么重量,摸著只覺得硌手,江尤寒帶著人回到房間,心想再怎么說他也是拼了命地救了她,不能放任不,她將手搭在池疏的脈搏上凝神摸索,輸一靈息調理他的沉疴舊疾。
他的息太紊亂了,江尤寒不得不細細探過他的每一寸骨骼,在掌心移動到他腹上方時,仿佛被溫灼傷,指尖微曲,她莫名恍惚了一瞬。
“別……別不要我……”池疏在夢中囈語,他緊緊攥著江尤寒的衣角,哭得很是傷心,“師……師……我才是小疏……”
他說他才是小疏。
江尤寒斂眸,她揮手割斷那截布料,沒有驚動躺在床上的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君戎端著藥湯故作驚訝:“你在這里?正好,幫我喂他喝藥吧。”
他的視線從江尤寒缺了的衣袖擺掠過,以不容拒絕的力量把碗在她手里,江尤寒皺眉:“為何要我來?”
君戎攤手:“你看不他喜你嗎?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才過產,虛弱,這些天不吃不喝的,之前喂給他他都不愿意張嘴,全浪費了。”
江尤寒沉默許久,再次開時聲音低沉:“他……”
吐這個字后她又不說話了,站在原地躊躇,最后還是妥協了,坐回床邊扶起池疏上半,將湯碗遞到他嘴邊。
池疏聞到苦味,抗拒地扭過。
君戎:“你哄哄他啊。”
江尤寒抬盯著他,怕她真挑騾不敢了,君戎立噤聲。
猶豫了會兒,江尤寒對懷里的人輕聲:“喝了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聽見了她的話,池疏原本緊抿的雙唇微微松開一條隙,他靠著江尤寒的肩小小喝著藥湯,還算乖巧。
君戎趁機問:“你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