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間,季秋白閉上了睛。他還以為自己會和電視里的人一樣,一閉上睛就死了。但是他沒死,他只是覺得很,非常。漸漸的,季秋白覺得很安靜,安靜到覺不到白澤的腳步聲。
現在他覺自己就像是泡在了里一樣,上全都在發,臟黏糊糊地沾在自己上,季秋白結結巴巴地對白澤說:“白澤,我不想這么臟的、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洗一?”
季秋白苦笑一聲:“我總覺得我這輩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收養了你。我總是拖累你,真的是很對不起。”
這話說得季秋白當場愣住了。白澤簡直就像是在對他行臨終前的禱言,讓季秋白心里‘咯噔’一聲。
白澤背著季秋白,一步一步沿著山坡向上走,走到季秋白轉的那個地方時,季秋白就覺得很不好受了,那東西大概真的有毒,他現在腦袋很暈,很痛,很。
白澤沒有說話,半晌,突然開說:“季秋白,有件事你一定要記住。”
西是不是不太好?”
季秋白了然,他用手輕輕環住白澤的脖,果不其然地看到那人脖上浮現了冰。季秋白明白了自己上的東西是不能碰的,但是沒辦法,碰都碰了,還能怎么辦?
白澤走得很穩,但是顯然剛才他已經費了不少力,一邊走一邊,看起來非常辛苦。季秋白雖然想離白澤遠一,因為上的東西太臭了,但是當死亡的恐懼降落到他的上時,季秋白本不敢離開白澤,他很想緊緊地抱著白澤,但是又害怕自己上的東西蹭到白澤上。
但是無論是腳底泡被磨破了的疼痛,抑或是上腥臭的味都讓季秋白清醒的認識到,這不是夢。
就這么被白澤背著,季秋白越來越沉,他覺得很困,很想睡覺。季秋白想,如果死亡就是這樣,那也好的,最起碼還有個人在自己邊陪著。
季秋白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只倉鼠,垂死掙扎,卻絕對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你要是怕沾到我上的東西,就
白澤沒說話。
季秋白了額,說:“白澤,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個家人都不在邊。季秋白覺得心里一酸,連忙閉上睛。他現在特別想家,希望自己現在遇到的事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躺在自己的床上。
“……”
季秋白想起了以前自家養的一只倉鼠。那只倉鼠在死前一個月就表現的很不對勁,濕尾,骨瘦如柴,渾無力,睜不開睛。但是每次喂的時候它都踉蹌著沖向盆,大吞咽。季秋白看到那只倉鼠都覺得不忍心,特別想讓它快死不要掙扎了,但是卻怎么都舍不得。那只倉鼠掙扎了一個月,終于死了,死的時候牙齒暴在外面,表很猙獰。
“嗯。”
“白澤,”季秋白喚了一聲,“你從來都不需要回報我。如果沒有你,我肯定都死了好幾次了。”
“大多數我不想走路的時候,就會裝作走不動,然后讓你抱我。”白澤的聲音壓得很低,還帶著一些顫音,“我一直很想……報答你。”